好在没有晚点,走出火车站的那一刻,李成玦只觉头顶的天空亮堂了许多,一连深呼吸几口气感叹:“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他右手拖行李箱右手拉她手腕,兴冲冲地催促:“谙谙姐你家在哪里,我们打车过去吧我请客。” “没有出租车。” 林谙眼角余光睨他,淡淡地说:“我们现在走去西站赶最后一班大巴,再坐两小时汽车就到县城了。” “……” 笑容从脸上消失,他升起不详的预感:“那到县城后呢?” “再坐四十分钟的黑车到镇上。” “……” 李成玦想死的心都有了:“谙谙姐,你杀了我吧。” 他忽然蹲在地上,两手撑头抱怨:“不走了不走了,我睡大街吧。” 人生地不熟的,林谙当然不敢把他留在这里,心里啐了句活该,掌心轻拍下他的发顶:“别发闹骚,快起来走了。” 晚了没车回去还得在这耽误一晚。 李成玦也就说个玩笑闹一闹,看到她拖着行李箱走了赶忙跟上去,跟知小蜜蜂一样围着她嗡嗡转:“我们俩换个行李箱。” 斑马线路口,林谙停下来等红灯过去,随口问:“为什么?” “以防万一啰,你要是把我丢下了怎么办?” 林谙觉得好笑:“我为什么要丢下你?” “谁说得准呢。” 他开玩笑地说完轻哼一声,把她的大行李箱换到了自己手里,而后冲她得意地笑。 林谙摇摇头。 随他吧。 “绿灯,走了。” “嗯。” 她拖着他小了近一半的行李箱,步伐轻快了不少,两人并排着走过马路,不远处有个小摊在卖烤热狗,他当即眼冒星光,快速地说了句等等我后行李箱一丢小跑了过去,林谙站在原地无语地摇头,又气又想笑。 这是十六岁的李成玦,挑剔到出门要自带张毛毯,又随便到只要路边摊的热狗都能满足。 林谙家在秀水县下面的一个乡镇,两人到达县城时近晚上八点,下车了就有黑车去镇上,人坐满就走,他们俩运气挺好,才上车不久就凑够了一车。 车子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林谙应付他问这问那的同时神态若有所思,等下车后没立刻回家,而是领着他七拐八绕地找到一家家庭宾馆。 林谙跟他交待:“这是我同学父母家开的,虽然外面看着不怎么样,但里面的卫生条件还行,你先在这边住下,我明早来找你,有急事打我电话。” 李成玦嘴上说要去她家,但也明白冒贸然前去很不妥,听从她的安排,激动地询问:“我们什么时候去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