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毅握紧拳头, 一旦想通了, 他就有点来劲儿了, 鼓着脸作出一副“谁怕谁”的样子。 就是说嘛,好不容易来顾逍家里一趟,难道不好奇他卧室里什么样?嘿,回头还能跟那些女同事吹吹牛说“我睡过你们男神”呢,非嫉妒死她们不可! 顾逍抱着被子都还没放下,见张思毅改变主意,兀自挑了一下眉毛,才转身道:“跟我上来。” 张思毅拎起书包紧随其后,顾逍在前面问:“你晚上要洗澡吗?” 张思毅赶紧道:“不用,我在家里洗了来的。” 顾逍轻笑了一声,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笑声却让张思毅又紧张起来……他赶紧甩甩头,甩掉自己古怪的情绪,问道:“不过我一会儿要洗脸刷牙,楼上有洗手间吗?” 顾逍:“有。” 张思毅上了楼,率先跃入眼帘的是一台跑步机,就在廊道的尽头,对着一扇小小的木格窗子。 他左右一看,发现背后一半空间都是开敞的,与楼下的格局相似,但那一片的地面被木架子抬高了几十公分,做成了榻榻米的样式,外头连着一个小小的露天花园。 榻榻米上有一方古色古香的长形木桌,桌上似乎有棋盘……张思毅没能细看,但只是这么一瞥,他就已经能联想到顾逍的生活有多风雅。 楼上的确只有两个房间,客房房门紧闭,挨着洗漱室,另一间房门半虚掩着,顾逍抱着被子径直走进去,正是他的卧室了。 张思毅慢吞吞地跟进去,两眼滴溜溜直转,像一只伸着触角判断前进方向的蜗牛,迅速收集着各种信息。 顾逍的卧室挺大,至少三四十平方,正中间摆着约一米八宽的双人床,靠墙一侧是一张大大的白色书桌,桌上铺着毛毡,整齐地放着毛笔架子、洗笔缸等一应练字工具。 正当张思毅准备移开视线时,他突然在上头看到了一样熟悉的物件,在一片素雅的色调中显得特别亮眼,或者说是突兀——不错,那是一只南瓜灯,而且是一只拥有暴走抓狂脸的南瓜灯! 顾逍放下被子,一转身留意到张思毅的视线,笑了笑,说:“你做的。” 张思毅当然知道这是他做的,可是这都三个多月过去了,再好的南瓜也都烂透了!看着那只颜色鲜亮的南瓜灯,张思毅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看到一具埋在地里三个月还保持着新鲜度的尸体! “卧槽,为什么它没有烂!”他丢下书包凑过去一看,这才发现,那只南瓜灯并不是裸露在空中的,它被关在一个透明的亚克力密封盒子里。 ……可就算是这样,盒子里有空气,南瓜也不可能不烂啊! 顾逍解释道:“我在南瓜表层涂了防腐漆,然后找一个学化学的朋友在实验室里做了氮气化密封处理。” 张思毅惊讶道:“这盒子里是氮气?” 顾逍:“嗯。” 张思毅简直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这、这有必要吗?不过就是个南瓜灯啊!” 顾逍反问:“既然喜欢就该珍惜,为什么没有必要?” 张思毅:“……”虽然顾逍说的“喜欢”只是针对南瓜灯,但张思毅却有一种自己被“珍惜、珍视”的错觉,乱跳的心脏里涌起一阵阵甜蜜与惊惶。 顾逍看了张思毅一眼,笑道:“你把它送给我,那就是我的东西了,我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是吧?” 张思毅:“……”什么叫“想怎么搞怎么搞”!你给我说清楚!(=皿=) “行了,别看了,过来洗脸。”顾逍说着就往外走。 张思毅都来不及多胡思乱想几秒,就急匆匆地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洗漱用具跟上去。 顾逍教他怎么开热水,见他手上抓着几个瓶瓶罐罐,奇怪道:“这什么?” 张思毅愣了愣,道:“洗面奶,爽肤水,面霜……” 顾逍皱眉道:“你洗个脸搞这么复杂?” 张思毅挺奇怪:“你不用吗?” 他念大学时,身边稍微有点经济能力的男生大都用保养品,除非是那种不注意个人形象的糙汉子,否则男生用洗面奶就跟刮胡子一样常见,很多品牌他还是从傅信晖那儿了解到的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