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缭绕,香气四溢,整个城市在一种苏醒的蓬勃中开始新的一天。 苏南在摊子上买了两个煎饼果子,穿过马路,上了停在另一侧的车。 “陈老师,热的。” 她在副驾坐下,卸了背上的包,把装着煎饼果子的塑料袋递给陈知遇。 “别吃路边摊上的东西,灰大,地沟油。” 苏南弯眉一笑,自己咬了一口,“您不吃?” 他昨晚喝了酒,一早起来什么也没吃,热腾腾的香味,有点勾着食欲。 挣扎半晌,还是咬了一口。 ……然后一个不小心,吃完了。 苏南在旁偷笑。 陈知遇板着脸,“我这是体验民生疾苦。” “疾吗?苦吗?”苏南自己先往旁边一躲,笑问,“吃饱了吗?要不再跟您来一个?” 陈知遇微一挑眉,“躲那么远我就教训不到你?” 苏南使出杀手锏:“第752话的剧情……” 陈知遇一手将她手臂一擭,探身过去,另一只手撑在她身后车窗上。 苏南背抵着椅背,无处可躲,“您……您做什么?” “体罚。” 陈知遇计划在帝都待一周,参加完了谷信鸿的婚礼,顺道去帝都某高校公干。 车是借的谷信鸿的,一辆小跑,红色,有点儿骚气。 车载着苏南,到了昨晚的酒店。 陈知遇拉开窗帘,让外面阳光照进来。 指一指旁边的办公桌,“你就坐那儿写吧。” 苏南拿出笔记本坐下,一边开文档一边问陈知遇,“我写稿,您呢?” “你还怕我闲着?” 陈知遇捞起一旁的笔记本,在床沿坐下,把笔记本摊在腿上。 苏南瞥一眼。 白衬衣,黑西裤,进屋的时候鞋袜脱了,赤着脚。 陈知遇平常的行事作风,不会让人往“病弱”这层上去联想——而且她在他背上悄悄“侦测”过,百分百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然而,他脚踝上有一颗很小的痣,顿时显得脚踝到脚背一线,有点病弱的苍白,以及…… 禁欲。 陈知遇眼也没抬,“看够了?” 苏南脸一热,赶紧背过身去,“你是薛绍张易之……” 陈知遇挑眉,“我是谁?” 苏南正色,“我说,您就是我心目中的施拉姆,霍夫兰![注]” 陈知遇憋着笑,“赶紧工作!” 苏南要做的,是这次活动的总结通稿和微信推文,不难但是繁琐,要求图文并茂,她得从昨晚拍的上百张照片中,挑出最适用的。 正写到第二段,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陈知遇起身往外去了。 片刻,一只手臂伸过来,把冰镇可乐搁在她手边。 “在本次签售会上,著名作家xxx和读者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密切交流……” 苏南窘迫,“您别念!” 陈知遇低笑一声。 “您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当老师的哪三点吗?” “说说。” “上黑板做题,监考时窥视……还有就是,当堂念作文!” “早说啊,你来我这儿读博,我让你也过过这三件事的瘾。” 苏南义正辞严:“利诱没用,我是意志坚定的人。” 陈知遇手撑着椅背,呼吸就拂在她耳后。 她伸手将他一推,“忙你的,别打扰我。” 陈知遇挑眉,但瞧着傻学生真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也就不干扰他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