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锦慈闻言松了一口气,再清一天淤泥,她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 “……哎,你听说了吗?蠡吾侯萧志昨晚夜宿花街,还砸了人家的屋子,整个洛阳都传遍了。” “是吗?虽说这男子眠花睡柳很平常,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弄这么一出,这不是活生生地打脸吗,那帮大臣们又有说法了,梁大将军不要气死……” 邓锦慈绕过前厅无意中听到这私语,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这刘元虎动作还真快。 梁晟得知消息却不太好过,他暴怒之下,把满院子的古玩玉器,花草树木全部砸得一片狼藉。 这个混蛋,他就不能再有点出息吗?这个节骨眼出这样的丑闻。怪不得今早公卿会议上,李隐那个花岗岩脑袋油盐不进,与他死磕上了,害得他颜面尽失。 “去,你们去把萧志那个混蛋给我绑来,我要好好教训他,什么东西。”梁晟一个鞭子甩了出去,前厅的琉璃瓦瞬间被打裂,霹雳巴拉落了一地的碎渣。 “大将军不可”,幕僚陆定言出声阻拦他。 梁晟一记凌厉的眼光扫向他,陆定言硬着头皮迎视道:“大将军忘了,将军最近都在做什么,要是蠡吾侯如将军所愿登上大位,那就是未来的天子,这难免会记恨将军……”。 见梁晟脸色更冷。他忙补充道:“无论如何总是对将军不利,不如现在卖个好,把这事收了场,以后也算是恩情一件。” 梁晟紧握在手里的青瓷杯啪地一声裂了。 第20章 观刑 今日骑射营倒是无事,除了一些卫兵不时窃窃私语之外,邓锦慈一天过的倒还不错。她心里暗暗得意,以后还是得给梁晟弄点事情出来,不然老是有精力整她,报复她。 一天顺利过去,邓锦慈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洛阳城里最繁华的大街上有一栋三层的高楼,甚是打眼。经常眠花宿柳的男人们都知道,这是栖花楼——京城里最有名的销金窟。里面的女子不仅貌若天仙,而且个个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每天晚上,出入栖花楼的人络绎不绝。 傍晚时分,守门的伙计正在迎客,就见前面慢慢过来一顶红漆平顶的八抬大轿,抬轿的人都身着戎装,神情肃穆,步伐一致,丝毫不乱,稳步向这边走来。轿的后面还跟着两列侍卫,个个佩剑,表情凝重。 守门伙计心里一紧,这阵势绝对不是来找姑娘的。 他赶紧往里跑。 轿子停了下来,侍卫从轿顶上拿出一条猩红色的短毛地毯,从轿口一路铺到了栖花楼的门口。 轿帘一掀,一身铁灰色广袖深衣的梁晟缓缓走了出来,束发带冠,唇红齿白,蜜色的肌肤在光照下闪着年轻的光泽,玉树临风一般站在地毯上。 但他眼神凌厉,周身的气势却是极其吓人的。风从他身后卷起,暗沉沉的,看在周围人的眼里不亚于从地狱里出来的修罗。 梁晟对着旁边的阿宁使了个眼色。 阿宁一挥手,所有带刀侍卫都进了栖花楼,顷刻之间,栖花楼鬼哭狼嚎一片。不多时,一些客人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 碎裂声,砸地声此起彼伏,还有姑娘们的哭声。 一个浓妆艳抹的妈妈走了出来,笑得一脸谄媚,就要靠近梁晟说话,旁边的侍卫一个巴掌扇了上去。那妈妈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再也不敢靠前。 “远处说话,别离得那么近。”侍卫十分清楚梁晟的脾气,站在这花柳地都嫌脏的很,地面都不肯踏一下,她靠得这么近不是要找死吗? 那妈妈偏着头,离得远远的,问旁边的侍卫:“我们是正经的营生,都是有手续的,每年的税负也没少上缴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侍卫冷笑:“等去了大牢你就知道了。” 那妈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邓锦慈的马车停了下来,秋霜出去问了一下,回来道:“前面道路不知道为什么封锁住了,小姐咱们绕道吧。” 邓锦慈点头,她也没有什么好奇心,今天最高兴的事就是没有碰到梁晟。 马车行走了一会,又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