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进去!”他怒吼出来,一把将邓锦慈推进了旁边的房间里,然后立刻把门关好。动作之迅速,让秦月引放声长笑。 梁晟转身,阿宁一挥手,所有的暗卫都撤了出去。 秦月引朗声道:“要不要到我房里喝杯水酒?”回答他的是砰地一声关门巨响。梁晟进了邓锦慈的隔壁房间。 秦月引嘴角轻勾,他悄悄退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出来吧,人走了。”秦月引收起眼中的笑意。 一个一身黑色长衣的男子从床帏之后走了出来,轻轻坐在了桌子上,看着秦月引,脸色非常冷酷。 秦月引道:“其实,你也可以和崔管事一样,住到另一间客栈去,从洛阳到清河距离不短,有的是时间动手。” 那黑衣男子沉默半刻,道:“近了更好动手吧,更何况,我不是他,必要手刃仇人才甘心,你不也是很这样想的吗,不然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呢。” 秦月引沉默了,良久没有说话。 那男子接着道:“那个旁边的人是谁?” 见他提到邓锦慈,秦月引从复杂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他心一动,忽然一个想法浮上心头,缓缓道:“这人与梁晟关系匪浅,到是个好饵,你且稍安勿躁。” 那人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秦月引的意思。 一路颠簸,天色又已黑,秋霜吩咐小二上温水,伺候邓锦慈盥洗。 很快,小二带着温水,还有晚饭送了上门。 邓锦慈坐下,敲门声响起。 秋霜开门,梁晟站在门口,盯着邓锦慈看了一眼,冷冷地道:“今晚无论听到什么,都在屋里好好待着,不许出来。” 邓锦慈审视了他一下,默默点了点头。 梁晟目光更幽深,道:“我要你答应我。” 邓锦慈愣了一下,那幽深的目光里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快地让她分辨不清。她心颤了一下,出声道:“我,我答应你。” 梁晟不再说话,默默给她关好门。 秋霜再迟钝,也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怪,她愣愣的道:“小姐,大将军他……”。 邓锦慈望着桌上闪烁的烛火,轻叹一口气,默默地上了床。 梁晟坐在房里,神色严肃冷冽,阿宁站在一旁,忽然道:“少爷后悔了?不该带邓大人出来?” 梁晟瞪了他一眼,道:“这么机灵,今晚就给我好好守在隔壁门口,不许偷懒,如有闪失,拿你是问。” 阿宁吐了吐舌头,心想,这阵势算啥,比这狠的都经历过,少爷得罪的人太多,何曾如此忌惮过,他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梁晟吹灭了烛火,合衣躺下,夜色越来越深,窗纸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梁晟睡不着,在一里之外住在福喜客栈的吴魏也没有睡着。 吴魏和崔管事早一个时辰到的翠云镇。崔管事没有住在翠云镇客栈,而是选择了旁边一个规模小小的福喜客栈。 吴魏什么话也没有说。崔管事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他故意带着崔管事来,不也是这个用意吗? 临行前,李元封悄声说的话,忽然在脑海中想起,“父亲一向心慈,一心只想着为国家稳定富强,做事反倒拖泥带水,不如在外面做的干净,死人的嘴是最严的。” 吴魏明白他的意思,必要的时候可以把萧文和萧有杀掉灭口,其实他主动请缨也是有私心的,如果顺便把梁晟也一起做掉就好了,不光为天下人除害,还能救三妹妹于水火之中。这就是他极力推荐崔管事来的原因。 仇人总是格外眼红的,更何况是杀父之仇,他也是无意中得知,这个崔管事原来是姓郝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邓锦慈竟然也跟着来了,简直是失策。梁晟做事一向任性妄为,从不顾忌任何人和事,这要动起手来,伤到三妹妹可怎么办? 三岁能作诗,四岁能谱曲,五岁与人谈判以最低价格买断了下邳的丝绸供应权,从小到大从未为任何事犯难的吴魏头一次觉得有件事情十分棘手,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坐起,走到门口,侧听门外的动静,崔管事的屋子与他一墙之隔。吴魏轻轻打开门,来到隔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