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他也笑着:“是我想爷爷了。” “那还要隔这么久才回来。” “您不说,我不敢动啊。”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梁继衷指着自己身下的梨花木椅,“这个位子,除了我,可只有你坐过。” 一茶饮空,梁恪言为他续上:“爷爷,那也是您让我学画画的时候,我才会坐。” 他摩挲着面前的茶杯,“但我不喜欢学画画。” 梁继衷浅浅呼出一口气,声音缥缈得像散在空中:“那就不学了。”他望向窗外,“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起瑞。” 梁继衷看了他一眼,梁恪言没有躲开眼神,与自己对视着。 他欣赏梁恪言的果断与明目张胆的野心,果断是个性使然,野心则需要能力支撑,他无疑是拥有这两者的。 到现在,他也没必要死攥着一些东西不放。既然他要,那就给他,何况,他本就想给他了,只是时间问题。但万事万物皆在不停变化之中,不过是将放手的时间往前推,亏不得什么。 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也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唐姨和几个阿姨在厨房忙了一个上午,整个餐桌都被家常菜布满。 松鼠桂鱼是最后上的,浇上滚烫的卤汁后便端了上来。梁安成也是在那时推开了家门,门口有人喊他的名字,梁继衷夹过一块鱼肉,声音不辨情绪:“来的倒是刚刚好。” 从梁安成进家门开始,柳絮宁心里的想法隐隐躁动着。这念头她其实想了许久许久,但一再因为旁的因素而搁浅,今天该是一个完美的时机了。 饭后,她望着梁安成上楼的背影,在心中思忖该如何和梁恪言说,梁恪言就已经起身:“去不去晒太阳?” “不去,累了。” “今天走过路吗就累了?”他觉得好笑,掐了掐她的脸。 “就是累了。” 梁恪言没多说,让她坐着,她说好。 眼看梁恪言的身影脱离她的视线,柳絮宁立刻起身往楼上走。她知道梁安成在老宅时的房间,轻车熟路地找到后,轻轻敲了敲门。 梁安成打开门,看见是她,有些愣:“宁宁。” “怎么了?”他问。 柳絮宁从小包里掏出一张卡:“梁叔,谢谢您把我从柳家带回来,也谢谢您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还有妈妈留下的一部分遗产,我觉得我应该给您。” 梁安成反应了好一会儿,当即要拒绝。 “它对您也许只是一个数字,但对我的意义却很重。” 人之所以为人,便是拥有别的生物没有的复杂性,在所有其他层面上,她无权对梁安成做出评价,她也是世上唯一一个不可以对他恶语相向的人。梁安成给足了她良好的环境,丰沛的教育,以其财富支撑她的所有爱好。她由衷地感谢他,也由衷地为年少时的欺骗而愧疚。 “我真心得希望您可以收下它。”除此之外,她也有一份私心。 “梁恪言很好,很好很好。我很喜欢梁恪言,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也想拥有和他在一起的权利。” 再明晰的,便不必再说。 初见时的那个小女孩,有一双澄澈剔透的眼睛,无论望向谁都能勾起一点怜爱。如今她长成了亭亭玉立的模样,眼里还有冥顽不灵的倔强。她自认自己是个有瑕疵的人,却能坏得坦荡,也会心虚,但更多的是真诚。 梁恪言会爱她,又有何奇怪。 梁安成摸了摸柳絮宁的头:“宁宁,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