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蒙想了想,紧了紧怀中的彩蝶戏花软枕,“不怕,我有娘绣给我的抱枕。” “那就好。”叶长风怜爱地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爹就在屋里,要是做梦害怕了,就大声叫出来,爹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嗯。”叶如蒙乖乖地躺下睡了。 叶长风起了身,趿着睡鞋,走到花梨木六角三弯束腰小香几旁,拉开小屉子,从中取了一支安神香,点燃后插在牡丹草龙泉浮纹刻花釉面香炉中,又侧头看了她一眼,柔声道:“要留盏灯吗?” 叶如蒙点点头。 叶长风便给她留了一盏小蜡烛,这才动作轻柔地打开门出去了。 他负手立在门前,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觉得自己也像是在做一场梦似的,可是,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叶长风出去后,叶如蒙躺在床上眨了眨眼,觉得有些闷热,一把掀开了掩在肚子上的薄被,三两下便把寝衣脱了下来,她天气一热,便习惯穿着肚兜睡了。 她这豪放的动作,看得梁上的祝融一怔,都忘了眨眼。此时天色晦暗,可是烛台上还燃着蜡烛,橘黄色的光线映射在她如雪般的肌肤上,更显出了几分暧昧,祝融本就是眼力极佳之人,这会儿竟看得个一清二楚,连她胸前的起伏也落入眸中,他顿时整张脸都燥热起来,忽而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荒唐。 其实,她已经十四岁了,明年及笄后……便能嫁人了。 叶如蒙低头,抓了抓自己胸前的两个小笼包,觉得有些胀痛,似乎癸水也快来了。其实嘛,这手感也不错,不过她觉得自己发育得稍微晚了一些,她记得前世自己的身体发育得还算不错,有水蜜桃般大,只是后来到了静华庵,才瘦了一些。今世若是没有那么烦心事,那会不会发育得更…… 想到这,叶如蒙有些羞,又托了托自己的小笼包,还是别长太大,跑起来坠得难受,顺其自然吧。这么想着,叶如蒙才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乖乖躺下。躺下没半刻,她便睡着了。 这边,梁上的祝融看得目瞪口呆,整张俊脸涨得通红,他肤色本就白皙,这会儿脸庞竟粉红得不像话,耳朵尖儿也是红得像熟透的虾一般。 在梁上发呆发了许久,他才想到要下来。 这边,架子床的叶如蒙已经睡熟了,呼吸平稳,胸前微微起伏着。祝融轻轻落了地,本是朝着窗外的方向去的,忽而又止住了步,折了回来,立到床前,慢慢地,俯下身来。 她睡得安详,像个孩子一样毫无防备,浓密而长卷的睫毛,在眼帘下投下一片阴影,睫影被烛光拉得长长的,像芭蕉叶的影子,因着天气有些热,她鼻翼微微沁出些细汗。 他的目光,落到她唇上,她的唇,是嘴角会微微上扬的菱角唇,乍一看像是在微笑,唇色如同花瓣一样樱粉樱粉的,唇形饱满,引人采撷。可是,此时的祝融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亲吻她的欲望,这感觉太过陌生,他还有些辩不清,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极度地想亲近她。 他伸出了手,那手背的皮肤比她洁净的面色还要茭白,他修长的手指,像一只踽踽独行翩翩起舞的丹顶鹤,在她眉眼上,鼻间,唇边,跳跃着旋舞而过,却独独不触碰到她。 他的心情很是愉悦,仿佛已经触碰到了她的眉眼,鼻唇,仿佛安抚到了她详和乖巧的睡颜,像是已经亲近到了她,他感到了欣慰。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久久之后,他忽然觉得,还不够,像是从心底突然崛起的一种寂寞与空虚,为什么亲近到了,反而心中会觉得更加落寞呢?像是一种得到后又失去的落寞。 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到了她唇上,这一次,像是被牢牢锁住了一般,她的唇,好像微微嘟了一下,像是在讨要着什么。他喉结忽然一动,心中像是燃爆开了一束绚烂无比的火树银花。他忽然低下头来,他的唇,在她唇上半指之处停了下来。这一刻,他又害怕了,害怕那种人与人之间温热的触碰,热乎乎的,粘腻腻的,碰一下便会让他觉得既恶心又难受。 可是,在不久前,他才碰了她,她的指腹暖暖的,温温的,摸起来很是舒服。还有,八年前,她紧紧地抱住他,抱了整整一夜。那个时候,是从未有过的温暖……仿佛他不是在什么湿冷刺骨的冰天雪地,而是处于骄阳遍野的春暖花开时节。 忽地,他察觉到眼前的人儿呼吸一重,紧接着,便见叶如蒙迷胧着睁开了眼睛。当看着眼前紧紧贴着的黑影时,叶如蒙立刻瞪大了眼睛,可是,在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祝融已经迅速出手点了她的睡穴,她的眼睛瞪大到极致,又沉沉合了上去。几乎是下一刻,祝融像被烫到似的跳了起来,如同林中受惊的小鹿,从窗口脱逃。 小丫头,前世欠了你的,我一定会还你。所有欺负过你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那年元宵(补个小剧场) 叶长风离开东厢房后直接去了书房,在书房呆了许久,直到天微光,才回了正屋。 他一躺下,林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