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便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只能让丫头过去传话。 莺儿见欣儿家丫头走过来,才想起要托华韶之事:“姐姐,欣儿姐姐生病许久不见好,又死活不肯让大夫瞧,帮我劝劝她好不好?” 华韶眉头紧蹙,对莺儿道:“你忙你的事不必陪我,又不是外客,欣儿姐那边交给我。” “哪里难受?”华韶走过去按住扭身挣扎的欣儿,蹲在她身前一脸担心地询问:“怎不愿瞧大夫?” “我知道自己哪里不好,不必瞧。你这次回来要呆多久?”欣儿拉起华韶让丫头再搬了椅子过来。 “我不坐了,姐姐若撑不住就早些回房。莺儿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过去帮帮她,呆会儿再陪你说话。” 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有华韶帮忙莺儿总算得了些空,和华韶一起送体力不支的欣儿回房。 “姐姐快劝劝欣儿姐。”莺儿委屈地躲到华韶身旁抱怨,像从前与华韶朝夕相处时那般依赖着她。欣儿是玉香院以前的红人,更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又与自己相识日短交情浅淡,华韶走后她要忙着陪客与欣儿更加疏远了。当得知欣儿生病不肯瞧大夫时又急又无能为力,好在如今华韶姐姐回来了。 欣儿有些抱歉地低下头:“是我不好,莺儿妹妹这么忙还要担心我。” “知道咱们担心你就乖乖看大夫。”华韶不容欣儿辩解对小菊道:“赶紧去请许大夫过来给姐姐瞧瞧。” 欣儿强忍着头晕恶心的不适,挣起身子对华韶道:“我不看。”这三个字用尽全身力气洪亮又绝决。 华韶第一次见欣儿发这么大脾气,满心疑惑,略一想便明白了。 只怕此次欣儿自己感觉到时日无多,不看大夫想瞒着大家。想到欣儿有可能在鸨母之后不久也离开,华韶一下哭了出来,竭力劝道:“姐姐听我一次好不好,再可怕的病症大夫没开口自己就放弃了可怎么行?你走了我怎么办?玉香院的姐妹们又如何向冯将军交待?” 欣儿知道华韶误会了,碍于众人在场又不便明说,看着华韶欲言又止好几次。莺儿陪客久了自然会察言观色,招呼众人:“韶儿姐姐难得回来,让她们二人好好聊聊吧,你们随我去前院帮忙。” 欣儿有些感激又有些抱歉地冲莺儿笑笑,莺儿也回了个理解的笑容。 待无人时欣儿悄声对华韶说:“我没病。倒是你有事了。” 华韶不解,还在难过地哭着。 欣儿伸手替她抹掉眼泪,道:“等我说完再哭。” 华韶果然止住了哭声,抽噎着静静等待欣儿开口。 “你要做姨母了。怕此事张扬出去传到将军那里,他在前线凶险异常,万万不能分心。”欣儿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 华韶一愣,反应过来时由大哭转为大笑,用手心轻轻碰了下欣儿有些微隆起的肚子,又紧张地缩回手,哭哭笑笑像疯子般。 “许大夫是谨慎之人,信得过的。该安胎该食补没有大夫指点怎么行?” “我谁都信不过。”欣儿凄然地笑着:“如今世上,我只信你和将军。” 红儿在院里浆洗许芩伶染了血的中裤,手里的捣衣杵有节奏地举起下落,眼睛却一直瞟着华韶所住的屋子。 从昨夜开始房里就没了动静,一整夜连灯都没有亮起过。闲得只剩下大把时间的许芩伶除了去太太房里晨昏定省,连生母处也不大去,整天偷瞧着华韶房里的一举一动,盼着能抓到了不得的把柄。 苍天不负她的一片痴心,还真给等着了。 红儿晾好衣服后回房向许芩伶禀道:“小姐猜得没错,日上三竿了没办点动静,不止不见华韶姑娘,伺候她的三个丫头也没了影。” 许芩伶狂笑着对红儿道:“给本小姐更衣,找太太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