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相对于丰俊苍这厢的温情暖暖,颠颠儿追随师父而去的花宏熙此间却是正经历‘严刑逼供’甚至险些呜呼哀哉。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双膝跪地叩拜行礼的花宏熙三拜三扣扎扎实实掷地有声,然却是久久不闻师父欧阳豪的回应,唯有心里直打突突的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而他身后站成一排将高坐首位之人那阴沉的脸色看在眼中的五人面面相觑间却是任谁也不敢莽撞上前,唯有将几多同情的目光播洒在花宏熙的背脊上。 “罢了,起来说话。”喟然长叹的欧阳豪扫一眼几人闪躲的神色,沉默片刻方才大手一挥示意各自落座。 “多谢师父。”虽不明所以,但终究是得意赦免的花宏熙连忙起身。 然转身抬眸间,却是唇角微僵,该死的,他们绝对是故意的,瞥一眼唯一空余的那把距离师父最近的椅子,花宏熙朝大师兄云清儒狠狠瞪去一眼,这个位置不该是他的么? 让给你了,云清儒很是豪爽的挑挑眉,一旁的云清风唇角微扬,小师弟请自求多福! “阿熙,苍王如此兴师动众大张旗鼓闯我圣域,可是你的主意?”无视几人的眉目传情,将深沉的心事生生压在心底,缓和了几多神色方才将此前的担忧与顾虑抛出。 “师父啊,这么可能是徒儿的主意啊,徒儿到宁愿隐姓埋名乔装打扮,一路上也少些麻烦,但那是王爷的主意,徒儿也不能干涉太过了,况且师父放心,王爷虽然自己不曾乔装打扮,却是在接近天山之际命人化妆他与王妃的模样一路北上朝着月氏皇城奔去了。” 尚还未落座的花宏熙突闻师父那略带责备的疑问,便是连忙转身替自己辩驳到,而却说他话才方落,欧阳淑婉便是柳眉紧蹙的眯他的后背一眼,眸子陡然一亮的呢喃。 “……那岂不是会将那些个凶神恶煞的武林败类引到月氏皇城去?” “既然是月氏太子一力促成的‘乌合之众’,王爷的意思便是要他自行消受去,更何况,纵然他们真的闯到了天山之巅,怕也是难以闯过师父所设的五行八卦阵啊。” 花宏熙说的极为肯定,然一向不看好他的云清儒却是当即给他泼冷水道,“小师弟莫要将他人都当成傻子,这等拙劣的障眼法你们骗骗那些个无知百姓与空有武力的武林恶霸兴许可行,但月氏太子与北戎鹰王可都是阴损之人,尤其北戎鹰王更是沙场悍将,你们如此拙劣的手段,绝不会逃过这两个奸猾之人的耳目。” 转身回眸狠狠瞪一眼那个直言不讳将他打入地狱的家伙,眸光微闪间一抹邪笑闪过唇角,“耶?大师兄难道不知北戎屠暨单于病危,北戎王庭大乱,北戎鹰王忙着赶回去稳定局势都还来不及,哪里会来管王爷北上这等小事?” “屠暨单于病危?” 闻言,不只云清儒猛然膛大了眸子,甚至就连漠然无语良久的欧阳豪都难掩异色。 “呃?师父难道想要救人?”悄然退至椅子旁一屁股坐下的花宏熙不禁好奇的扬眉,“不过只怕来不及了啊,消息传出都十多天了,若非如此王爷也不会趁机北上啊。” 然对于花宏熙的碎碎念充耳不闻的欧阳豪却是神游天外良久后喃喃道,“死了也好。” “呃……” 只听了尾音的花宏熙眉目高挑,然回答他的却是一哄而散回房做梦的众人,以及别有深意的瞥他一眼的欧阳豪。 “阿熙,随我来。” “是,师父。” 深夜时分,锁进药房中的两人究竟密谋了什么,无人知晓,然而躲在不远处草垛中窥视的几人却是只见昂首阔步而入,踉踉跄跄跌出的花宏熙毫不狼狈,然却是没人赶上前打探,生怕被此间阴晴不定的师父抓到狠狠惩罚。 而却说静静的安枕于床榻间,却是毫无睡意的两人辗转反侧终于相视而笑,轻轻靠入他的怀中,感知他周身的深沉忧虑,微微抬头。 “在想什么?” “阿芸午后陡然昏倒在本王怀中的一幕,令本王肝胆俱裂……” “都过去了,芸儿这不好好待在你怀中么?”藕臂环上他僵硬如铁的腰际,安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