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却说因着苏仲卿的情况尚不稳定,依旧放心不下的李瑾芸便叫章睿将人安置在了堂屋中的锦榻上,而直到默默把脉的香巧收手同几人轻轻摇头表示无碍时,李瑾芸揪着的心方才稍稍落下了几分。 然而,眼看着颓然倒下脸色煞白的丰俊苍双眸紧闭间都难掩几多疲惫与凝重之色,深深的自责与揪心的刺痛令压抑了许久的李瑾芸倍感沉重。 “王妃,王爷该是太累了,刚刚又虚耗内力过盛,需要好生休息,您不要太过焦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将自家王妃深沉浓烈的压抑与凝重之色看在眼中的香巧纠结着眉头宽慰道。 “芸儿啊,都是我们拖累……” 大舅母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轻轻摇头的李瑾芸所打断,“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况且大舅和二舅最疼芸儿啊。” “……” 深知她话中深意的大舅母与二舅母欣慰的点点头,然却是直叫一旁干巴巴的僵直站在那里的李博然脸上勉强的那份谦和险些挂不住,而藏在袖子中原本虚握着的大手忽而一紧,然却是顿时脸色狉变。 大惊失色的猛得伸手摊开一看,除却一丝亮晶晶的粘腻的滑液外别无他物,脑子嗡的一下险些站立不稳的李博然连连退了数步,然却是惊扰了众人的目光。 “怎么了?”最先主意他的不对的李瑾芸狐疑的一瞥,虽并未看清他的大手究竟有何异样,但直觉哪里不对的她眸光不善的盯着他凝望许久。 “……”抖着唇角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李博然冷汗涔涔间沉默不语。 而就在此时,掀帘而出的苏志祥面含热泪的激动道,“叔他没事了,花少主说叔身上的蛊毒已经彻底解了,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 “哇呜……” 二舅母强忍了太久的眼泪却是在此刻再也无法抑制,松了一口气后的放声痛哭更是宣泄那羁押太久的紧张与沉痛。 然而,这厢的喜极而泣尚才渲染开来,跌跌撞撞闯入的丹凤却是泪眼婆娑的噗通一声跪下,“夫人,老爷他、他不好了。” 险些被此消息刺激到昏死过去的大舅母大大的晃了一下,忙上前一步的苏志祥有心搀扶,但见娘亲猛得起身,便迈着急切的步子夺门而出。 却说当撇下尚还在药浴中泡着的苏仲卿而直奔苏伯卿身边的花宏熙一见那般情景便是险些跳脚,顾不得将先他一步早已挤了进来看得自己脸色都绿的众人请出去,边把脉边回眸瞥一眼扶着李瑾芸站定一旁的香巧。 “香巧,倒碗烈酒去将刚刚哪条半死不活的蛊虫用筷子夹进入化来了,切记不可以徒手触碰,否则它定叫你生不如死!” “是!” 忙放开自己主子的手臂的香巧转身奔走,而将花宏熙的话听在耳中的李博然不禁白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章睿!” 瞥一眼漠然倒下去的李博然,眸光微闪的李瑾芸同章睿微微颔首,拱手行礼的章睿便是连忙招呼暗卫将人给抬了下去。 “王妃,如果奴婢没有看错的话,刚刚因着王爷的晕倒而混乱一片时,您父亲大人好似弯腰在地上捡了什么东西,原本奴婢还不以为意的,但刚刚花少主同香巧的叮嘱话才方落,他便吓晕了,怕是……” 凑近自己耳畔低声叙说的香玲刻意压低了嗓音,但耳力极佳却不止靠得最近的李瑾芸,甚至就连正施针的花宏熙都不禁猛然一窒的回眸瞪大了眼珠子咬牙切齿的咒骂一声,“该死!” “阿熙,可、可还有什么办法?”虽然暗狠李博然的小人行径,然现下却没得那么多时间纠结于此的李瑾芸强忍下心头的怒火,眉头紧蹙的看向夸下了脸色的花宏熙。 “……” 花宏熙的沉默令厢房中的气氛陡然凝固,虽尚不知刚刚香玲同李瑾芸究竟嘀咕了些什么,但只看花宏熙那傻眼的表情便深知苏伯卿定是性命堪忧的大舅母脑子一懵间再也撑不住的软到在了苏志祥的怀中,惊得一众人再次乱成一片,而空手而归的香巧尚还不及回禀什么便被李瑾芸示意帮大舅母诊脉。 深深的凝望在床榻上不断抽搐翻腾脸色漆黑一片的大舅良久,紧咬牙关的李瑾芸陡然深深吸一口气而默默转身。 北客院厢房中,神色肃然凝重的李瑾芸同香玲与章睿微微颔首点头,方才脚步沉重的朝床榻款步慢行。 “王妃,您可要慎重考虑……”瞥一眼和衣仰躺在床榻上的王妃,神色凝重的章睿欲言又止。 “大舅与二舅,一个都不能少!”唇角闪过一抹和缓的笑意的李瑾芸态度决绝的道。 而不待香玲再要劝阻,眼眸轻轻合上的李瑾芸便带着那抹令人为之动容的微笑魂飞九天。 却说当自昏迷中缓缓睁开眼眸的丰俊苍自守着他的程林口中得知大舅命悬一线时,便的脸色狉,无视尚还眩晕的脑子,脚步虚浮的奔走寻人。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