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情愿地赖回他怀里,嘟囔着: “就不能在这歇一晚么?” 傅虔让她这一句话说的,心里似有百爪挠心。 可是他还是坚守住了自己的阵地,板着脸指了指窗外: “你瞧瞧外面都什么时辰了?行宫里晚膳都要开了,你还不回去?” 杨蓁让他给吓得一震,这才瞧见外面天色渐晚,西边已有红霞尽染天际。 虽则在行宫没有宵禁管制,但傅虔大约还是怕她太晚回去会让旁人嚼了舌根去。 她伸出手去拉了拉他的大拇指,委屈巴巴地说: “那再晚一点好不好嘛。” 傅虔瞧见外面天色已晚,就算现在出发,回去天也要黑了。 于是他没说话,伸出长臂去将小姑娘搂过来,打横抱起,不由分说地往楼下去。 这宅院里只进了大件家具,被褥油灯全都没有,等天黑了这穿堂风一过,非得把她吓哭不可。 杨蓁得了便宜倒也没折腾,由着他给自己抱下楼。 一路上小姑娘眼睛瞄着屋里,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话: “你看着楼子是不是能装些纱幔,又好看还能遮蔽烈日; 这儿的楼梯拐角该放两盏长明灯,不然你若晚间回来了看不清路; 还有这儿的长廊可以挂些竹帘,和院子里的竹子两相呼应,夏日里还能在这儿看书……” 傅虔除了“嗯,嗯”之外,没有说别的话,全都留心记了下来。 杨蓁像是看累了,将脑袋靠在他胸膛前嘟囔: “这宅子还是得自己住才能知道好不好,还缺点什么。” 傅虔抱着她慢悠悠往外走: “那你看,除了方才你说的那些,这宅子现在最缺什么?” 杨蓁想了一会儿,落日的余晖在她脸上映下一片金光。 她眯着眼睛笑,将整张小脸都埋进他怀里。 再一偷偷抬眼看,见傅虔瞥了她两眼,她又羞得把小脸藏在他怀里: “缺……缺个女主人。” 傅虔忍不住跟着她一起笑,低头吻了吻她额头: “我发现,你倒是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迈出门去之后,傅虔把她放了下来,只把大门拢了拢,并没有锁,便转过身来牵着杨蓁的手往拴马的地方去了。 杨蓁好奇地回头看,不由地问: “门不锁的么?” “耳房里有看门的佣人。” 杨蓁心里咯噔一声,想起刚才又是要亲又是要抱的,不禁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我们刚才还……” 傅虔轻笑,搂着她的肩膀问: “怎么,怕叫人瞧见?” “没,没。那他方才就,一直待在耳房里没出来么?” “一般园子里的活干完了他们就能下去歇着了。” 杨蓁打了个冷颤: “他们?你雇了几个佣人?” 傅虔皱了皱眉,把外袍脱下来给她得紧紧地。 “没数过,大约五六个吧。” “……” 杨蓁无语凝噎,方才她还以为那宅子里没人,这才旁若无人地撩逗傅虔。 这要给人瞧见了听见了,往后她这个主母还怎么当? 于是一路上杨蓁都蔫蔫的,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傅虔斜斜瞧了她好几眼,见她这么没精打采,只能说些话来逗逗她。 “明日我和你几个兄长就要去比武了,你来给谁助威?”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