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虔!” 她带上了哭腔,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下去,却被杨曦和晴初拼命拦了下来。 杨曦面色大变,转身朝着前排的楚皇怒吼: “暗器!楚人卑鄙!” 令狐骁也跟着站起了身,他回过身来怒视着身边的苏叶,眼里似乎翻搅着无穷的怒火。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来掐着苏叶的脖颈,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苏叶被掐得没有丝毫反抗,艰难地抱着他的手腕道: “陛下,陛下这是怎么了……” 令狐骁咬了咬牙,将她狠狠摔在席间。 他刚想强令战齐停手,却看见傅虔竟然咬着牙从战齐的魔掌之下站了起来! 一时间,原本全场沸腾的怒吼声几乎都停歇了,所有人都安静至极。他们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手腕、下巴、脖颈都是鲜血淋漓的上将军傅虔,从地上站起来了! 他蓄满全力,用那只手上的手臂狠狠地砸向战齐的胸膛,整个人势如破竹一般直击战齐的面门,砸得后者眼冒金星,不得不后退三舍。 傅虔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他用早已沾满鲜血的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眼睛短暂地扫向看台上的杨蓁,似乎在告诉她自己还好。 杨蓁看到了他的眼神,眼中不自觉地落下泪来,定定地看着那个身影。 战齐似乎也感受到了对手的强大,于是便怒吼一声,猛地发动了最后攻势。 傅虔则握紧双拳,脑中回顾着从前在苍北习拳时的一朝一暮,回顾着师父教给他的口诀: “眼随心动,破如雷霆——” 他伸出手臂隔挡,依然从战齐背后袭击,以雷霆之势攀上战齐那宽厚如山的肩膀—— “攻其不备,山亦可倾——” 随后他以肘间重重一击,战齐立时便像一座大山倒塌一般缓缓倒在了地上。 而傅虔也耗尽了最后一点体力,双膝跪于地面,鲜血淋漓的手掌撑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杨蓁连忙跑下了看台,三步两步冲到他身边去。 他身上到处都是血,地上也都是血,他整个人从脸上到手腕上都是血迹。 杨蓁强忍住鼻尖的酸意,用干净的帕子给他包好手腕,用瘦削的肩膀撑着他慢慢站起来: “走,我们回家。” 傅虔不愿让她担心,于是强撑起一个笑意给她,将手臂轻轻抽出来,稍稍靠的她远了一些,低声说: “脏。” 杨蓁到底忍不住了,豆大的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了下来,眼圈儿已经红成一片,看起来可怜得不行。 傅虔慌了神,伸出手去想替她擦去眼泪,可是越擦越脏,将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擦成一只花猫。 杨蓁低下头去使劲擦了一把眼泪,斩钉截铁地说: “不脏!” 然后又使劲抱着他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下了比武台以后,杨曦也从傅虔另一边架起了他,三个人一步一步地往营帐而去。 景瑞帝沉声站在原地,示意太医立刻跟随他们去傅虔的营帐之中诊治。 安排完了这一切之后,景瑞帝沉着脸对令狐骁说: “楚皇,我上将军受此暗器□□,你不可坐视不管罢?” 令狐骁脸上也极少见地换了严肃的神情。 他回头看了苏叶一眼,躬身道: “孤自会找出元凶,押到此地。” 此时的大帐之中,傅虔正让太医疗伤。他的上衣全让解开,满目疮痍看得杨蓁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他身上本就有许多可怖的伤疤,而在那些伤疤上面,则覆盖着许多鲜血淋漓的新伤。 原来他们在看台上看见的,不过是傅虔受到暗器所伤的九牛一毛。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傅虔紧紧闭着双眼,嘴唇青白,额头不断地渗出冷汗。 杨蓁一步也没离开他,一直等着太医为他一处一处地疗伤。 那些沾了血的帕子一块又一块地让太医用了,又丢到一边去,不一会儿便堆了一座小山。 见太医忙了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