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魏家要遭灭满门之罪,她也会十分感激魏昭的。可既然知道天机,她就不会把魏昭想得那么简单了。 拖顾家下水,想来不是为了她,或许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让顾家难堪。左右是得罪人,就看顾家怎么选择了。 是选樊唐两家,还是选叶侯府。 叶榕母女是无话不谈的,既然叶榕有想法,自然与母亲说:“自来文臣武将水火不容,魏家一门文臣,顾家满门武将,都是处于权势的中心。魏二爷这样做,可能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女儿,但也不排除想顺带为难一下顾家。” 女儿明白的,母亲自然明白。 刑氏说:“她救了你,又在京兆府据理力争帮你,这个恩情,咱们得领。不管他为的是什么,只要他说的,咱们心里可以不信,嘴上一定要相信。” 叶榕赞同母亲的说法,点头:“女儿知道了。” 刑氏又道:“马上过年了,这些日子你好好歇着。等过完年,寻个日子,娘带你去魏国公府拜年。” 叶榕明白母亲的意思,是要带着她去谢恩的,叶榕应下了。 顾家那边,唐统倒是没去求情,但夜里樊家人知道樊英伤人被抓押送衙门的时候,就求去顾家了。樊宾夫妻带着女儿樊昕,跪在顾府大门口,求顾家开门让他们进去。 外面天寒地冻的,又是深夜,顾家怕闹出人命来,于是请了樊家人进去,好好招待。 别人没出来,只顾大夫人露了个面见了樊家三口。樊家什么里子面子全都不要了,只求顾家救救他们家阿英。 樊宾还算好,毕竟是男人,没彻底失去理智。但是樊昕母女俩,已经给顾大夫人下跪好几回了。 今天街上发生的事情闹得大,顾家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也明白樊家求上门来的原因。不过,顾大夫人给不了他们承诺。 安抚住人后,顾大夫人吩咐了下去,让好好招待樊家一家。之后,她去了老夫人那里。 老夫人屋里,此刻顾家大大小小的人都在,皆是等着顾大夫人回来。 顾家与樊家本来也没什么交情,这下顾昶跟樊昕的亲事也掰了,两家更是无交情。何况,也的确是樊英起了歹念,如今的一切,都是樊家人咎由自取,是活该。 本该一口回绝樊家的,只是他们家有个不争气的老二,偏瞧上了人家姑娘,这下日子一直闹着呢。现在知道樊英出了事求上门来了,更是闹得不可开交。 到底心疼孙儿,老夫人便犹豫了。 顾大夫人回来后,如实说:“这樊家母女都给我跪下了,我是寻了借口这才得以脱身的。母亲,这事还得您拿主意。” 顾二夫人是万般瞧不上那樊昕的,只是可恨儿子惦念着,她怕刺激得儿子太过,以后儿子会与家里反目成仇。这个死孩子,是头倔驴,死劝都不听。她就这么一个孩子,若是关系闹得太僵,她也怕啊。 再说,其实也无需顾家特意做什么,不过保持中立态度、让叶家告不成便行。 于是顾二夫人建议道:“那樊家就樊英一个儿子,若是真敲定文书定了罪,留了案底,这辈子的仕途前程可就毁了。我听说,已经打过他板子了,他也吃了苦头,没必要赶尽杀绝逼人走死路。” 顾三夫人素来心直口快,立即反驳:“二嫂此言差矣。这怎么能说是叶家赶尽杀绝呢?分明是那樊英有错在先。好在叶家姑娘没什么大事,若真出了事,那可是人命。” 顾二夫人狡辩:“可不就是没事嘛?若真有事,我也不会这样说了。” 顾三夫人:“若真出事,那樊英可得受极刑拿命去抵的,岂是吃牢饭可以解决的?”不顾二夫人脸色,三夫人继续道,“我看这事儿完全怪樊家,小门小户出身,眼界窄,心胸也不宽阔。那樊家丫头既输不起,为何还要跟人比?就因为妹妹输了比赛丢了亲事,攀不上高枝儿了,哥哥就把账算在别人头上?” “竟然还起贼心当街行凶,真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说他坏。” “像这种心术不正的,就该关进去好好治治他,免得危害百姓。” “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今天怎么跟我干上了?”二夫人甩脸色。 三夫人根本不在怕的,只说:“二嫂有私心,谁看不出来。你关心你儿子,怎么不替大嫂想想?那叶家姑娘,可是入了母亲跟大嫂的眼的,说不定,就是咱们家未来的嫡长媳。为了一个樊家得罪叶家,可不值当。” 二夫人气得要死,却理亏,根本说不过三夫人。 老夫人懒得理她们俩,直接问大房的:“你们是怎么想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