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家人可不蠢,尤其是顾家的那几位爷,一个比一个精明。叶榕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担心魏昭仅以一人之力会招架不住。 事情未定的时候,她十分镇定自若。如今事情尘埃落定了,她倒是开始焦虑不安起来。 魏昭似是猜到她会担忧焦虑一般,这些日子,倒是常往叶家跑。常在她面前晃,她总相信其实真的没事了吧? 魏昭这些日子总来府上晃荡,刑氏虽高兴,但想着下月初就成亲了,总该顾着些规矩。所以,私下里找魏昭说了几句。魏昭觉得有些道理,便没再来了。 之前女儿亲事未定的时候,刑氏担心。如今眼瞅着就要出阁了,刑氏更是不舍。 就算那魏二爷人不错,魏家那位二夫人也是好想与的,但是,出了嫁的姑娘就是人家的人了,日后母女若是再想见一面,也得提前递帖子。哪如在闺中的时候啊,想见就能见。 刑氏素日里多要强的一个人啊,当初那么难的日子都没哭过,如今,倒是常常夜间抹泪。 刑老夫人是过来人,就笑着安抚说:“其实真正等榕儿嫁过去就好了,你就是习惯了日日有她在身边陪着。你若是觉得心中不好受,你便想想为娘的。当初,为娘可是亲眼见着你上送嫁的船啊。” 老夫人怅然:“这二十多年来,你我母女见过面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刑氏还真设身处地去想了下,这样一想一对比,她心中就好受许多。女儿算是幸福的了,嫁的郎君不错,且又是在京城。 那魏昭与萧儿,还是同僚呢。但凡有什么事情,都好解决的。 九月底叶榕临嫁前,侯府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叶桃被顾昶拎着送回来了。据顾家人的意思是,叶桃身为大妇却十分善妒,手脚不干净,容不得庶出子女。府上樊姨娘还没到月份,却突然早产,但产下的胎儿却是死胎。 那死胎浑身青紫十分吓人,寻了大夫来问,才知道,原是这些日子樊昕所吃的食物都是被人下毒了的。而樊昕所有的吃食,都是叶桃这个主母负责的。 顾昶实在忍无可忍,当场狠狠扇了叶桃两个耳光后,就直接递了休书一封。又趁着顾家正乱,长辈们暂且没人管的时候,直接提着叶桃带着休书来了叶家。 别的且先不说,就单瞧见叶桃双颊微隆起的红肿,叶老夫人就死命抓着顾昶要找他拼命。 “我们叶家的女儿,个个都是金枝玉叶。你敢打人,我今天打死你。”叶老夫人实在是气极了,不顾体统,跟疯了一样抓着顾昶打。 顾昶不还手,但态度坚决。 他就是要休了叶桃。 叶老夫人打得累了,扭头厉声质问叶桃:“你可有害过人?那樊姨娘腹中胎儿的死,可与你有关?” 叶桃倒是想害了那贱人的孩子呢,但贱人被护着,她没这个机会。 贱人如今倒是会算计了,似是怕她会暗中下手一样,主动提出孕期一应饮食都由她这个主母负责。这样一来,贱人母子的命都与她息息相关,她倒是不敢怠慢了。 就更别说下毒了。 她是冤枉的,她是被人陷害了的。 叶桃哭得毫无形象可言,跪着膝行到老夫人脚边来,死死扯着老夫人衣角,哭得撕心裂肺:“祖母,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真是被冤枉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动了胎气。” 顾昶双眼猩红,气得跳脚:“贱人,你还敢狡辩。昕儿信任你,才把自己跟孩子全都托付给你。可你倒好,暗地里在她的吃食中下毒。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我没有!”叶桃嘶吼,“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是你们,是你们害我!顾昶,你想休掉我与那个贱人双宿双飞,你痴心妄想!” 叶老夫人渐渐镇定下来,质问顾昶:“想休我家桃儿,敢问她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说她善妒就善妒?你说她害人就是害人了?若她真善妒,又怎么会由着你先娶一个妾进门。你们顾家自己损了阴德得的报应,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家人头上扣。” 说罢,扔了个茶碗碎在顾昶脚边,又吼:“今儿这事,我与你们顾家没完。” “走,桃儿,有祖母给你撑腰,别怕。我现在就带你去顾家。倒是要看看,这天子脚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蜜饯把探来的消息一一详细告知叶榕,叶榕听后,倒是差不多能想明白怎么回事。樊昕之所以提出让叶桃这个主母负责她的衣食住行,怕就是等着算计她的。 只是她不惜拿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做筹码来算计,也实在太心狠毒辣了些。叶榕不由得又想到了前世。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