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从美术馆出来,发现秦诗诗已经开车在门口等她,她平复了下心情,上了车。 秦诗诗是个很好的朋友,她看出了程卿心情不佳,把她抱在怀里软声安慰了好一阵,程卿依偎在她怀里,秦诗诗抚摸着她的长发,“程程,别难过,我一直在程程身边……” 怀里少女一头长发如水流泻,头发丝都是温温柔柔的,脖颈那里皮肤白的好像发光。 程卿直到接到爸爸的电话,才稍微冷静下来。 程卿有点懊恼,算算年龄,秦诗诗还要比她小几个月,她居然要让足以做妹妹的女孩安慰自己! “对不起,诗诗。” “程程,下来吧,我们去看程叔叔。”秦诗诗笑着可爱,从驾驶座下来,打开她这边的车门,伸出手迎接她。 她忽略了让程卿不堪的话题,轻握她的手,把头倚靠在她肩膀上。 …… 在程父的办公室里,她们度过了愉快的一下午。 晚上回去的路上,程源耐心等待着前方拥堵的车流,扭过头:“卿卿,明天我们去看看妈妈吧。” 明天,叶舒要带着叶临和叶霁去参加前夫儿子的谢师宴。 这种场合他们父女俩向来没份参与。 对方俩人哪怕离了婚,那也是门当户对,曾经有过法定婚姻关系的夫妻。 程源说好听点,是叶舒现在的男朋友,不好听的,只是叶舒诸多男伴中的一个。 只不过他现在专心在学校教书,对外面那些嘲讽的声音已经不在意了,只希望自己和妻子唯一的女儿开心点。 “嗯,刚好他们都不在家,我们也可以多陪妈妈一会儿。” “你.妈妈要是知道你能考上清大,一定很开心。”程源脸上难得带了笑。 程卿失落:“我本来也想像妈妈那样做状元,可是我没考过周竞。” “以后还有机会的,等你去清大读书,你就知道有很多个周竞还在跟你竞争,上大学可要提起精神啊,卿卿。” “我会的,爸爸,你放心。” 隔日,程卿在房间换好衣服,就跟爸爸一起去了宝山墓园,黑色庄重的墓碑上,黑白色的相片里,女人玉白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清澈的眼睛和程卿如出一辙。 程卿鼻头酸了,她给妈妈送了她最喜欢的幽兰的矢车菊,就和爸爸一起站在那里,程源弯腰,将墓碑认真地擦拭了遍,眼里也泛起泪水。 程母的墓前,除了花束,祭奠的东西少的可怜。 叶舒经常会派人替她打扫,比起周围,她这里干净,但也冷清。 程卿也跪在妈妈面前,满脸的湿痕。 时间来到傍晚。 …… 另一侧,深市的某间顶级酒店内。 三百多米的高空,又是整片落地窗,身后的夕阳落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就连远处的海面也被一层橘黄色覆盖,波光粼粼。 周家大手笔的承包了位于楼顶的这家餐厅以及楼顶的酒吧,为周竞准备了谢师宴,进出都需要专门的人接待,除了周家邀请的人,其他人一概不允许。 穿着正装的少年少女们在落地窗处聊天,旁边便是巨大的泳池和空中花园,仿佛置身于夕阳与白云中。 “爸这么喜欢周竞啊,他只是考个状元,搞得这么大张旗鼓。”叶霁从服务生端着的无酒精酒水托盘里取了两杯,随手把另一杯给了叶临。 大人们都在楼下的宴会厅,识趣的把这一层留给了同龄的孩子们。 叶临漂亮晦暗的眼瞳扫了圈,那种骨子里的傲慢也显露无疑。 他笑着提醒弟弟:“你再仔细看看。” 叶霁喝着香槟,这才发现一个奇妙的现象,今天这场谢师宴的主角是周竞,可来参加宴会的女孩们,和周竞同年级的只看到几个,还有些是圈内早早就出去留学回来过暑假的名媛大小姐。 “难道是在给周竞相亲,想替他选未婚妻?” “不止是周竞,”叶临嘴角很浅地勾了一下:“你以为妈把我们俩带过来是为了什么。” 落地窗附近那里穿着粉裙的女孩朝他们笑了笑。 那是种拿捏到位的得体,漂亮,金钱的浇灌让她的气质更加独特,打理的完美的长发上,晶莹的细钻发夹闪烁出低调的光芒。 “我可没什么兴趣,还是留给周竞自己挑吧。” 叶临似笑非笑的眼眸落在了叶霁脸上,知道他这句话的潜台词。 ……我有程卿就够了。 他也同样。 羞涩、柔弱的不堪一击的女孩,远比她们有趣的多。 “程卿呢。”叶临说。 叶霁漫不经心地说:“她肯定和她爸爸去墓园看她妈,算了,叫她过来做什么?” 叶临看向他,叶霁说话已经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