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苏大力偷奸耍滑,但是他聪明,每次去上工,他都是去报到的,也是按时下工的,至于干了多少活,那就天知道了。刘刘招娣这个人,也是个妙人,比苏大力还要狡猾,所以也没有被扣了工分,除了坐月子那会。苏老爹和苏老太,那就更不用说了,苏老太虽然爱骂人,但是干活还是利索的,自然分到的粮食也多。 也就剩下一个苏老三苏成才了。这就更是一个妙人了,明明已经没有上学了,却依然能够以读书人的姿势自居,除了被苏老爹拘着去队上干活那段时间,他几乎不上工,但是哪怕他分不到多少粮食,那也饿不着他。 而他从来就不担心会被饿死。 等大明伯把所有的粮食都报完了,问大家还有什么异议没有,苏老太说话了:“大队长,支书,我有不同意见!”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苏老爹眉头一跳。 “你说。”看到苏老太出来,老山叔和大明伯两个人相互对视,就知道她会憋不住,肯定会跳出来。 苏老太说:“老二他们一房的粮食,为什么要单独分?而老大和老三他们的粮食却不另分?大队长,支书啊,不能因为老二他们搬家了,分了宅基地了建了新房了,就要给他们单独分粮食啊。粮食我们自己会分,不需要大队帮我们另外分出来。” 陆思华说:“我们都分家了,自然是要分开算。公爹,你当初可是说过,各家的工分各家算,这话你还算数吗?” 苏老爹这话,那是当着两位村干部,还有两家亲家说的,他如果说不算数,那这话就真的有点儿让他下不了台了。 他保持了沉默,反倒是旁边的老山叔说:“这话确实是老刀哥说的,当时我们都在场,分家单上也签了各自的大名。” 苏老太说:“放屁,当时那样的情况下,老二拿命来逼,我们能怎么办?他那是不孝,难道大队部也要护着他吗?” 大明伯冷笑:“那话可不是我们说的,那是老刀哥自己说的,怎么?临了,就怪到我们头上了,那是我们逼着你们分家的?” “我不怪大队部,只怪老二一家狼心狗肺。我和他爹将老二养到大,容易吗?临了,他娶了妻生了子,就不认我们爹娘了,大家说说,如果你们遇到了这样的儿子,你们心里舒服吗?”这一次,苏老太竟然不骂粗话了,竟然还讲起了道理。 社员们听着,都觉得苏老太说的话,好像有些道理? 特别是那些老人们,都深有感受,老了可不就是害怕孩子们不要他们吗?他们坚持着不分家,不就是为了这点事情? 在大家的点头认同中,苏老太有些儿得意。 她知道,在这里胡搅蛮缠那是没有用的。在家里可以胡闹,但是在外面如果胡闹了,就会变成上次在村委的时候一样,最后有理也会变得没理。 她不说二房别的,就以孝道来抓准一切,只要一个劲的以不孝来拿制住二房就行了。 陆思华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粮食已经分在了二房上,他们并不担心这粮食被老宅那边抢了。 现在就让老太太在那里蹦跶好了,她让她满足这种蹦跶的快感。 最后老太太就会发现,她蹦跶了那么久,最后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估计会被气坏吧? 当家的曾经跟他说过,在社员们面前,不要用力地去怼老太太,这样有理也会变没理的,人家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那是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 当然,她也不会任由老太太这样的胡闹。 苏建国委屈:“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爹,我爹干再多活,也得不到你一句好。三叔,我爹有对不起你吗??”他望向了苏成才,这让苏老成眉心一跳,建国也没有指望能够得到三叔的答复,他又对着那些社员们说,“各位叔叔伯伯们,我爹是什么样的人,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奶奶要把一顶不孝的罪名压到我爹头上,我们无话可说,谁让她老人家是我们奶呢。”说着,还哭了两声。 陆思华也掉了眼泪,抱着苏晚晚走出了人群,这一哭那可比苏老太像多了。她本就比较柔弱,哭的时候,也没有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