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风都刮不起它们,是凯音城难得的只有风,少了沙的一夜。 龙殊重重叹了口气,又郑重的嘱咐他道“本想着近日趁着北疆元气已伤,一举攻下北疆临近大齐的十二城。可惜我这遭伤的不轻,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儿亲自上阵,明晚你与罗泾先带二百人马去探探底。” 唐玉城当然知龙殊是伤的不轻,他亲手给龙殊包扎的,自然一清二楚。 龙殊从案上摸出一枚青铜令牌,上面铸成威风凛凛的鹰纹,打眼一瞧儿就带着一股凶煞气,上手也是沉甸甸的,龙殊将它递给唐玉城“这是斥候的调令,明早前去点人。” 唐玉城双手接了,又带了碗道声告辞,便要退出帐外。 走时还是忍不住叮嘱“老话说,秋三月,早起早卧,与鸡俱兴。将军还是早睡为好,别总顾着战事,熬坏了身子。” 龙殊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摆手让他早些回去,低头又翻起了地图。 唐玉城撩了毡子要出去,却又想起来,回身继续与龙殊道“寒露后也容易凉燥,将军平日里也多注意些,多吃些滋阴防燥,润肺益胃的。” 龙殊舔了舔干燥裂皮的嘴唇,有些不耐烦,唐城有时候傲气的谁都不瞧不上眼,有时候也是真烦,比女人还要话多,不管哪样,都是十分欠揍。龙殊动了动手,觉得有些痒。 “你快走吧,本将军知道了。”龙殊头也不抬冲他道。他再不出去,可能自己真的就要上手揍人了。 “嗳,我这就出去。”唐玉城抱了碗痛快应着,真的打了毡子出去。 龙殊登时就觉得耳边清静了不少,能安心去看地图了。 龙殊刚拿了炭笔,就听见营帐里的毡子又被撩起的声音。 是唐玉城的声音“将军,还有啊,要注意保暖养胃,还有······” “滚!”没等唐玉城说完,龙殊就顺手拿了案上包了铜角的令牌扔过去,唐玉城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了。龙殊长舒了一口气,今晚早就想这么做了。 唐玉城眼疾手快扯了毡子,那令牌依旧没砸着他,说实话,多亏他反应敏捷,不然像龙殊这样日日丢他,他早就满头包了。 帐内的龙殊搓了搓手上的炭笔,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说实话,唐城这个人话唠关心人的时候虽然欠揍,但还是让人挺暖心的。 到了阴历八月二十九,老天爷赏脸,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秋风还和煦。 萧氏是托了谢家主母顾氏前来做媒人,务必要求体体面面的将儿媳妇娶到家,光是聘金就整整一箱的黄金,遵照古礼,又备了活雁一对。 当日顾氏带着人浩浩荡荡去了客栈时,不少人都前去围观,私下里窃窃私语,不知是哪家提亲,这般隆重的,不过又起疑,怎的是在了客栈? 邺城不乏有消息灵通的,自然是忙着解释,才令众人恍然。心里既是感叹又是羡慕,感叹唐家世子娶低了,又羡慕怎么不是自己的闺女。 顾氏晓得萧氏是看重她,才将这次说媒一事给她,唐玉京是淮城公府的嫡子又是长子,将来也是唐家宗主和国公,顾氏自然怠慢不得,下了十二万分的功夫去准备。 今日她一改原本素雅的装扮,一身大红色的锦衣霞帔,用金线刺绣了大片牡丹,栩栩如生,腰上挂了一只青玉玛瑙的宫绦,正中连带着一对禁步。 妆容精致,眉梢用螺子黛挑高,使原本柔和的面容多了些威严,唇红欲滴,发髻一丝不苟的挽起,上头是一件点翠描金的钿子,镶嵌了珠玉宝石,看着便华贵非常,两鬓侧自下而上簪了金玉镂空掩鬓。 这一身瞧着贵气,也是重量不轻,若不是为了给唐国公家未来未来的世子夫人撑场面,顾氏说什么也不想穿。索性天气渐凉,这一身也没那么闷人了。 余婆一大早就来了客栈,惶惶不安的揪着司徒映来新给她做的衣衫,那料子好的,她这辈子都未用过,只瞧见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都舍不得用做衣料的,她这生怕给弄坏了,遂是一个早上也不敢动身,还有头上那簪子,沉甸甸的。 往日里司徒映来要给她银钱接济她,她总是觉得一个离家在外的姑娘家也没什么钱,坚决不要,却不知,司徒映来虽是全家惨遭灭口,但家底颇丰,足够几辈子好吃好喝了。 司徒映来往日里也没什么机会接济余婆,得着机会,自然是花了大价钱,余婆原本不肯受,司徒映来只劝她是为了她嫁人体面些,余婆这才半推半就穿戴上。 眼见日头偏到了辰时,就听得客栈下吵吵嚷嚷,余婆便知是纳彩的媒人来了,心里有是一阵慌乱,手也不知如何放了。 第69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