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醒了!”正神游着,就听见瑶月那咋咋呼呼的小丫头的声音。 “姑娘,这大病初愈,怎么也不披件衣服就出来。都是我们失职,竟连姑娘醒来都未曾发现 ”瑶光絮絮叨叨的去念叨着,去卧房拿了件外衣披在唐玉晚肩上。 唐玉晚娇声道“房里又不冷,哪用什么衣服。”手里还是摆弄着那盏杯子。 “姑娘醒了,快去报给夫人。让外头的丫头将温着的吃食也给姑娘端过来。”瑶光想起似的提醒瑶月,摆手让她快去回禀萧氏。 萧氏昨日守了唐玉晚一天一夜,身子不太爽利,好说歹说才劝回去歇着,眼下应是该起了。萧氏昨夜临回去时,还吩咐了厨房给唐玉晚温下汤水,又是唐玉晚最不乐意喝的乌鸡汤。 华嬷嬷年纪大了,舟车劳顿,不好跟随来这偏远的地方,旁的丫头婆子做东西也不如华嬷嬷,那乌鸡汤只放些老参,不加盐料味道本就不好,这经了那些婆子的手,更是难喝,一股子鸡臊腥气,上面还飘了一层油花。 好在唐玉晚这次也不任性,捏着鼻子像是喝药样将那碗汤喝尽,只实在是反胃,喝进去一碗,对着痰盂吐出半碗,呕的眼角都出了泪花。 萧氏来时就见着女儿是这副可怜的小模样,看了那油腻腻的瓷碗,心里不舒坦,这别苑怎么也是比不上府里,伺候的宫女也不如府里的可心,就连得力的婆子也没能带来一个,惹得女儿跟着吃苦。 宁帝那边的宫女太监倒是一个个拔尖儿的,伺候的得力,方方面面都能顾及到,过得与宫内没什么差的。大臣家可就不那么如意了,昨日回去时还听说辅国公家的公子院子里缺了碳火,派小厮去领呢。 这样油腻腻的汤水,又是没个盐味儿的,怎么能喝的进去。 上前抚了唐玉晚的背,怜爱道“喝不进去就不喝了,可怜我的女儿,要来这地方吃苦。”萧氏一语双关,即是说了那夜唐玉晚被扔进山里的事,又是说了这鸡汤。 待唐玉晚吐尽,瑶光递了温水给唐玉晚漱口,待唐玉晚多少舒服些了,回身抱住萧氏撒娇“阿娘,您看,女儿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况且,女儿长大了,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是避不开的,只能去受着。” 萧氏听罢,冷哼一声,抚着唐玉晚散落在胸前的发尾道“什么合该受着,我就不信了,她欺负我的女儿,我还能由着她反了天。” 又转了语气和蔼与唐玉晚道“阿迟放心,娘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这些日子是娘亲不好,尽顾着你大哥的亲事,忽略了阿迟,今后定不会让阿迟再受委屈的。” 唐玉晚心中一动,搂紧了萧氏,有些泪意盈盈的。 这头萧氏与唐玉晚母女二人正腻歪着,外头就来了太监传话,说是昨夜宝华公主受凉,身子受不住,宁帝吩咐下来,要提早回邺城。 萧氏左右一思量,这狩猎还未开始 便要回城,想是宝华病的不止是小风寒那样简单。还是眉眼张扬,抬了抬下颚,吩咐宋嬷嬷将人送出去,半分都未瞧那太监。 索性这些太监都知道这位郡主是个什么脾性,又知如今的宁帝也不管事,局势不定,遂也不气,依旧笑呵呵的请安离去。 萧氏探了探唐玉晚的额头,确定烧完全退下去后才厉声吩咐丫头婆子去收拾箱笼。又让唐玉晚再躺些时候,索性天还早。 唐玉晚这些日子睡的骨头都酥软了,实在是不乐意再像二狗子那样继续去窝在房里一天。便还是缠着萧氏替她梳洗打扮。 萧氏也奈何不得她,只亲手替她穿了厚实的袄子,发髻挽成双环髻,用丝绦绑了。也不攒什么珠花首饰,饰什么胭脂水粉,只挂了她自小戴着的如意璎珞在项上。 待到辰时,宁帝的辇车先行,萧氏才给唐玉晚披上兔绒披风,半张脸都严实的被兔绒遮住,乍一看像是一个雪球,领着上了马车。 回到邺城,宁帝便将宝华公主的婚期在邺城公布下去,定在五月份,诸家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