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又璀璨。她转身准备离开,身后有工作人员追过来,喘着气递给她一张纸。 “这是小海……”她气喘吁吁,“小海给你的。” 纸张上只有两个蹩脚的字,一笔一划都歪歪扭扭。 ——钢琴。 简简单单一张白纸,却让宋一满忍不住掉眼泪了。那泪珠子就往地上落,啪嗒啪嗒地,止不住。她往车里藏,纸条被攥在手中。宋一满忍着,往前开了一截路。她真忍不住了。脚下刹车一踩,车停住,她坐在车上嚎啕大哭。 她哭了两下又不知自己在哭什么,就是最近所有的郁结都积累了起来,在这一刻释放。哭着哭着宋一满又笑了,觉得这样真有点夸张。她从车抽屉里扯出纸巾,擦干眼泪,又扳开镜子补了个妆。 她给祈游打电话,把人家小孩送回去,那得通知一下。 祈游正躺在床上看书,接了电话。 “辛苦你了。”他说。 宋一满倒不觉得辛苦,她给祈游分享今天的事,“小海给了我一张纸条。” 祈游以为自己听错了。 “纸条?” “你教过他弹琴吗?”宋一满把那天在会馆的事娓娓道来。 祈游在电话那端,愣了好一会。 他从没见过宋一满口中的小海。 这些年他一个人扛,不火的时候得跑各种通告。小海的护理费很高,他要给他好的生活。好像匆忙之中反而忘了,小孩到底需要什么。 祈游觉得口中有些发涩。 “你们弹了什么?”他冷静地问。 宋一满觉得有点奇怪,“小星星。” 祈游苦笑。 他一直觉得小海不能和他们沟通,原来只是因为彼此的频道不同。他在回应着他。 小星星,是祈游在他小时候每天都弹给他的。那个时候他说不上多喜欢这小孩,爸妈都还在。就好像日行一施,陪他在钢琴前玩一会。 他什么都不说,可他什么都记得。 电话里那端的呼吸声变得绵长。 宋一满没有挂断电话,于是两个人都能听到彼此世界的声音。宋一满这边传来的森林的鸟雀鸣叫,风吻过树叶后的沙沙作响,轮胎碾破枯枝的咔嚓声……祈游的心一下变得柔软而不可控制。 “下次,我们一起去接小海吧。”他淡淡地说,“带他去弹琴。” “好。” 祈游侧头,医院里的白色窗帘正在翻飞,不知何处而来的信鸽于外扑腾翅膀。而那带来的是夏日与爱的讯号。 他就在这个瞬间,想到了和宋一满终老。 - 宋一满直接把车往她妈公司开,按这个点,罗女士估计还在跟别人唇枪舌战。 管门的人认识她,就算她没有牌照,也给她开了后门,送她进去。宋一满一路杀到了二十三楼,罗知棋办公室在这一层。这才刚出电梯门,还没往里走几步,就听到罗知棋在训人。 “上个月的报表为什么做成这样?” “南部的营销总额也不对,我难道没有告诉你们要整理好送上来?” “说了多少次,控价要符合市场条件。” 宋一满歪着头往里瞅了眼,罗知棋正毫不留情地大杀四方。她看上去很精神,好像什么毛病也没有。宋一满弯了弯眸,踢了踢背后的墙壁,很小声。有人耳朵尖,刻意走过来看了一眼,见是宋一满,大松一口气。 “宋一满小姐!”那人故意大喊。 宋一满觉得好笑,佯装生气,那人穿得西装革履,却给宋一满鞠躬求饶。大伙都把她当罗知棋的灭火器。 还有人八卦,“宋小姐,你和那个明星谈了多久了啊。” “结不结婚呢?” 宋一满还没说什么呢,罗知棋就出了一招河东狮吼。 “看什么热闹呢?”她眼神威慑力十足,“还不都去做事?” 各个都作鸟雀四散开,宋一满和罗知棋对视,后者领着她去自己的办公室。 “今天怎么来了?”罗知棋是真诧异,“来之前也不叫人打个电话。” “顺路过来看看。”宋一满简单地说。 罗知棋知道这丫头这句话十成都是假的。她对这些商业上的事半点兴趣也不感,弄得她只好找个职业经纪人来负责这些。等她百年,留给宋一满的就是股份。她的女儿,只要坐享其成就好。不然她这打拼半辈子要死要活的,给谁用啊? 罗知棋想的得出神。 “妈!”宋一满见她这样,也忍不住打断她。 罗知棋瞪她,又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说吧,找你妈干嘛?” 宋一满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罗知棋就开始了自我发挥。 “打算跟祈游私奔,前来汇报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