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丫鬟。 那娇蛮女孩儿一愣,见临清阁屋内走出一个身着雨过天青色衣裳,美的叫人炫目的姑娘,顿时便是一愣。 灼灼目光打在沈妙贞的身上,不善的上下扫视着她。 沈妙贞抿抿唇,在这种眼神下,明显有些不自在。 这个来者不善的姑娘,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妙贞,噘噘嘴,她自忖美貌,就算是在西京官员小姐里也是排的上号的。 却没想到,她的美貌,到了眼前这女人面前,便入萤火之于月亮般,对比强烈,叫她心中酸极了。 眼前这姑娘,生的貌美非常不说,鸦羽般的发蓬松光泽,肌肤白嫩的吹弹可破,让她怀疑这种白皙到发光的肌肤是不是真的存在,而那双眼眸,眸中有水光闪动,清凛动人,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天然的妩媚。 真是个浓妆淡抹总相宜的绝色。 而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缥缈出尘的气质,生生压住了双眸的妖媚,娇嫩的像是新荷初开,还带着早晨的露珠,犹如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果茶,沁人心脾。 美人儿与美人儿在一起,总是要有个高下之分,哪怕旁人不做比,作为知道自己美的美人儿,也会在心里衡量计较一番的。 她输了,而且输得好彻底,根本就比不了。 一直被娇宠长大,从来都是天之骄女的姑娘,头一回生出些许黯然失色,觉得比不上的自惭形秽之感。 然而这是她自己家,她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她挺起胸膛:“我是郑家的五小姐,你们又是什么人,这里是我们家的临清阁,你们不是我们家的丫鬟,得了谁的令来这里的。” 这位五小姐越想越生气,临清阁是家里除了老太太院子和爹娘的正院外,最为宽敞的,她一直哀求爹爹,想要搬进来住,因着这院子后头长了一蓬绿竹。 这种东西在南方不怎么值钱,可西京天气冷,移植栽种过来很是不易,而临清阁的竹子却长得极好。 她爱极了,撒娇了好几回,索要这间院子,可爹爹一直都不松口,如今这不知谁来了,就霸占了这间屋子,如何能叫她不气。 “原来是五小姐,请见谅,我们初来乍到,不知您的身份,您勿要怪罪,敢问您可是要取风筝,您是姑娘家,身子金贵,不若叫我家的小厮给您取。” 沈妙贞福了福身,行了一礼,又叫生宣侍棋上茶上点心。 可五小姐却不接招,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妙贞,她眼光是如此的毒辣,立刻察觉沈妙贞不是个普通的丫鬟,身边也有丫鬟服侍,难道是个小姐? “我们郑家富贵,对那些上门来打秋风的亲戚,也会施舍几两银子,可爹爹一向英明神武,怎会把临清阁都施舍了出去,怪晦气的。” 此话一出,只有沈妙贞仍旧神态自若,便是生宣空青等人,脸上都露出不悦之色。 他们可不是什么穷亲戚,分明是郑家盛情难却,他们才来客居几天。 沈妙贞却只是自若的笑了笑,并没有觉得被小视觉得难堪,仍旧叫空青将那风筝摘了下来。 “五姑娘,我们不是什么穷亲戚,是洛京武安侯裴家二房的下人,二房的太太,可是您的亲姑姑。” “我家公子是得了郑家主君老爷的盛情相邀,虽然是客居,却也不是来求几两银子的施舍。” 五姑娘还不服气:“凭你是什么侯爵伯爵的,你们没有自己的家,跑到我家来……” 她忽然似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忽然想起前几日娘亲说过,她那位在洛京的表哥,会来家里住几天。 她这几日放风筝玩的疯了,都把这事也忘了。 听说她那位表哥,年纪轻轻就中了解元,裴家可是世代的侯爵,自然不是什么厚着脸皮来打秋风的穷亲戚。 可让她这位嫡出的五小姐认错,是万万不可能的,而且她也知道了,面前这个美若天仙,将她衬托的像是个村姑的女子。 不是裴家的小姐,不过是个丫鬟。 自觉身份上将她比了下去的郑家五姑娘,才不会在一个低贱的奴婢面前露怯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