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疯了吧。 裴境没有理会空青的担忧,他此刻只是一直在跟沈妙贞的幻影说话。 他从未像现在这一刻,对沈妙贞如此清晰的回想起她所有的事。 她一直如此温顺柔和,不是因为她性格如此,她也有别的女孩子一般明媚活泼的样子,只是从未展现过,因为怕他会说她不稳重。 她也喜欢雨过天青色,喜欢星朗色,但她最爱的却是雌霓色,然而因为他不喜欢,觉得这种颜色太过娇娇怯怯不稳重,所以她从来没有穿过,也从没主动选过这种颜色的料子。 她喜欢瑶琴,爱他的那匹大圣遗音,可因为他觉得女子弹奏箜篌的姿态非常优美,所以她掩盖了自己真正的喜好,去学箜篌。 她也爱喝清茶,尤其爱庐山云雾,爱吃不那么甜的酥点和清甜的桂花牛乳糕,喜欢在鬓发间簪时令的鲜花。 一个从前他没有注意过,可能注意到也没有去在意的沈妙贞,就这样清晰的勾勒在眼前。 裴境说了一夜的话,给外间的空青吓得一夜没睡。 因为这个原因,空青眼底青黑,早上的时候,差点晕倒起不来,实在是很没精神。 一眼瞧见自家公子,空青差点以为昨夜他自说自话一晚,是自己的幻觉。 此时的裴境精神奕奕,丝毫没有倦怠,双目炯炯有神。 空青一直在偷偷打量他,还对自己产生了质疑,也许该看大夫的是他,不是公子。 “我没有疯,你不必寻大夫。” 裴境如常的用了一碗粥,看都没看他一眼。 “那……那您昨晚是……” “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不必惶恐。你那个传递消息的渠道,是小绿儿?” 空青讪笑:“叫公子看出来了,我偷偷贿赂了小绿儿,这丫头到底也是咱们府里出去的,自然向着咱们。” “以后让她照常传递消息,对她的衣食住行,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都报上来,少不了她的好处。” 这第一个她和第三个她,自然是小绿儿,而第二个她,是沈妙贞。 空青不敢置信,前几天还不听沈姑娘的消息,这就变了想法了。 公子为什么想知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沈姑娘现在已嫁为人妇,根本也不能挽回,更不能做什么,若是真的做了什么,岂不是,岂不是成了…… 空青不敢再去想。 裴境忽然笑了,这是这些天,沈姑娘走了之后,他露出的第一个笑容,然而空青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欣慰和开心。 在这里平静无波的外表下,他敏锐察觉到,有种让人害怕,让人战栗的极致疯狂。 “公……子……” “我记得裴邺有两个弟弟,他家那个二郎游手好闲,似乎现在都没个正经的事做。” “是,当初您让奴查过,裴邺公子的二弟有时还去赌点小钱。” 裴境点点头:“他那个三弟是个病秧子,他们一家子都靠裴邺一个人养活。记着传信给那边,叫他们盯着点这个裴二郎。” “另外,给赵大人传个话,今年的武举……” 空青可不敢揣测裴境的真实想法,公子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裴境盯着昨日棋盘上留下的残局,黑子的那一片已经被吞吃殆尽,溃不成军。 没关系,再耐心一些,他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 那些欺负过她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个月后,郑家五娘去石佛寺上香,在后院用斋饭的时候,忽然失踪,再被发现时,居然看到她与一个男子衣裳不整的躺在床上,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娘亲气疯,直接昏了过去。 就在郑家家丁要拿下那个男人的时候,却被赶来的几个侍卫阻止,原来那男子是忠郡王家的世子,皇亲国戚怎么能任由他们郑家家丁用私刑。 世子爷也是气急败坏,直说是遭郑家算计,郑家为了攀附皇亲国戚给他下药,郑家一个女儿都没了清誉,本就是受害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