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见父亲的身影。 是不要自己了吗? 他垂头看了看指尖被枝杈刮出来的血珠,泪就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日暮西山,夜渐渐沉下来。 春日的郊外尚凉,林子里很黑,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呜咽的狼嚎。 白沉柯很怕,他躲进一处半腰的洞里,双手抱膝。 身后似有什么腐烂了,袭来一阵又一阵腥臭的味道。 他睁着红肿的双眼回头。 不过离他几丈的距离瘫着一副枯骨,蚊蝇肆意,尸水横流。 他心中惊愕惶恐,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出的山洞,衣裤被利石划破了几道口子,他感受不到身上的痛意,只想离开这里。 他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一棵大树下,蜷缩成一团。 父亲并未回来寻。 那三天白沉柯呆在树底下一动不动,看着地上的蚂蚁爬过自己的脚背。 或许,再过几日他便像那副枯骨一样了吧。 他闭上眼想。 三天后一个早晨,山里清新爽朗,他感觉到一双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小女童小脑袋上毛茸茸的头发被分成两边,用红色的发绳各扎成一个结,犹如一个小羊角,她背着光,眨巴眨巴眼,“哥哥是不是饿坏了,才走不动了?” 白沉柯看着她,迷茫又无力。 她蹲下来,从鼓鼓的小胸膛里拿出一个小馒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安安和哥哥分。” 说完她用那双还没有馒头大的小手撕了一大半,纠结地看了一眼,把大的那份递了过去。 白沉柯觉得,那是他一生中吃得最好吃的馒头。 缘分有时便是这么奇妙。 彼时,白沂柠的生父还没有死,等十多年后,她成了自己的发妻。 “沉柯,孩子踢我了。” 屋里一声讶异欣喜,白沉柯心头微动。 她腹中那个孩子,是他们生命的延续啊。 第47章 番外二 白御珩一岁的时候就知道如何与父亲争宠了,小嘴一憋,金豆子咕噜咕噜往下掉,嗷嗷奶哭几声,白沂柠便会立刻出现在他面前,屡试不爽。 前些日子白沉柯陪太子出巡不在京中,回来后又碰上白沂柠的小日子,算来已经素了一月有余。 终于等到她身上干净了,晚膳后白沉柯搂着白沂柠的腰凑在她耳边哑声暗示,“今夜早些歇息,好不好?” 即使成亲三年,提起这事儿白沂柠仍旧不大好意思,微微红了脸答道,“好。” 得到她的允许,白沉柯站起来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上床,拢了帐子翻身伏在她上方。 他一边埋在颈上轻吻,一边伸手解开亵衣扣。不一会儿白沂柠便香肩半露,娇声轻喘,隔着被子还能看到里面暧昧的起伏。 二人肌肤滚烫,都在迫切地渴望着什么。 白沉柯刚要提枪上阵,忽然听到隔壁塌上传来细声细气的哭声。 原本像忠义侯府这般家业的,孩子都由婆子奶娘照看,但白沂柠生的第一胎,又格外疼爱,因而日日亲自带着。 帐内的喘息声停了,白沂柠推了推上方的人,憋笑道,“酪酪哭了。” “不管他。”白沉柯冷了脸,堵住白沂柠的嘴,继续手里的动作。 “不行,我要去看看。”白沂柠开始摸索起床上的衣裳,想要出去。 “红袖!”白沉柯在被中摁住白沂柠的双手,忍无可忍地冲外面喊了一声。 “侯爷怎么了?”红袖没进来,立在门外问了一句。 “让人把孩子抱出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白沂柠终究不舍得,套上外衫急急地下了塌。 娘亲的怀抱又软又香。 白沂柠刚把酪酪抱起,他便不哭了,虎头虎脑地露出两颗小门牙,哪还有半分哭唧唧的可怜样。他小脑袋倚在白沂柠肩上,眼睛乌溜溜地看向白沉柯的位置,把手里的铃铛摇着叮当响,好似在向他老子炫耀打了胜战一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