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这院子里的杂役,长相应当不俗,否则姐姐也不会那么上心。”同春湫那慷慨激昂的“演说”不同,江茗就简简单单的嘲讽了一句——你们不是最看重女子清誉吗?我就紧着往上面踩。 “你胡说!”春湫立刻反驳道:“那杂役同你院子里的怜莺勾勾搭搭,小姐看见好几次了,这才注意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这样的主子,才有这样的奴仆!” 怜莺站在一旁,原就吓得不轻,突然被这般指摘,立刻回道:“我没有!将军、夫人、小姐,我没有,她是胡说的!” 江茗嘴角勾了勾,没想到这江宛比自己意料中的要狠多了,想一棍子打翻一船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这时惜隽从一旁赶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江衡面前:“将军,惜隽有话要说。” 江衡皱起眉头:“你是哪个?” 惜隽顿了顿,回道:“奴婢是江茗院子里伺候着的丫鬟。”为表清白,她只字未提自己原本是江宛院中的。 江衡看着这愈发混乱的场面,只想着要一举将府中毒瘤拔除,便点了点头:“你说。” 惜隽说道:“春湫所言,惜隽不敢说句句属实,但惜隽也曾看见怜莺经常给那杂役些吃食,还为他缝补过衣裳。而且,今日辰时,惜隽曾看见那杂役鬼鬼祟祟进了江茗的卧房。” 春湫连忙帮衬道:“没错!宛小姐便是那时候被抢的。” “你当时为何不说?!”江衡问道。 惜隽连忙看了江茗一眼,像是怕了她似的:“奴婢……奴婢之前曾被茗小姐教训过,险些从树上掉下来摔死。今日见那样情景,怕说出去会毁了小姐清誉,便不敢提。” 江衡冷笑一声:“怕毁了她的清誉?我看是怕她把你给害死吧?”他转头看向卫氏:“来看看,这就是咱们之前千山万水跑去寻的亲生女儿!歹毒至极!一个丫鬟能怎么她?竟然动不动就想害出人命!” 卫氏张了张嘴,看了一眼江茗,又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倒是江劭在这时候站出来:“父亲息怒,如今不过是两名下人所说。其中这个叫惜隽的,也难免是因为对主子怀恨在心,便瞎掰扯些东西。当日究竟为何罚她?怎么罚她?我们还要先问问才是。江茗不管怎样,都是咱们江府的血脉,江府的名声,断不能让两个丫鬟给毁了。” 江茗看了江劭一眼,自己这便宜弟弟,虽然有时候有些糊里糊涂,但关键时刻还是明白事理的。不像江衡,大喊大叫,脑子里怕都是被筋肉塞住了。 惜隽没想到江劭竟然会在此刻帮着江茗,生怕江茗再说出什么,虽不至于扭转乾坤,但今天这事儿既然做了,那便要做到底。 她这么想着,便喊了一声:“将军、夫人,你们若是不信,尽可进那卧房搜查,说不定就找到些什么东西,证明惜隽并非空口白牙乱说一气。”说完,她便要带头先冲进屋子里。 飞浮立刻将她挡住:“小姐的卧房岂是你能随便进的?” 惜隽即刻反驳:“若不是心里有鬼,为何不让我们进去看看?” 飞浮只想着自己小姐的卧房,岂能让你们这群垃圾进去?况且那里面还藏了个疯世子,让你们看到,说到天上去都说不清。 江茗慢悠悠的走到惜隽身旁,冲她笑了一下:“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急着进去放东西吗?” 她这般笑,又说中了惜隽之前做的事情,惜隽没由来的抖了一下,仍然强硬道:“我们一起进去,不单我一个!” 江茗点了下头:“说的有道理。但既然尚未确认是我指使人抢了银票,女子卧房,是不是该客气些呢?”她转身看向江衡和卫氏:“既然如此,劳烦母亲一起进去,莫让这些下人污了我的屋子。” 卫氏觉得江茗说的有道理,便往前走了两步。江衡将她叫住,叮嘱道:“你切莫心软,否则便是害了咱们府里上下。” 卫氏看了一眼江劭,点了点头,便跟着江茗进去了,惜隽也在后面紧紧跟着。 江茗一进屋,就往床上一坐,闲散的看着惜隽在那里假装翻找东西。过了片刻,惜隽果然摸到了那处首饰匣子,拉开下层,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只因她成竹在胸,看也未看,就交到了卫氏手里。 为了不让卫氏偏袒,她故意大声说道:“夫人,找到了一张银票。”是为了让站在门外的江衡能听清楚。 果不其然,江衡闻声立刻说道:“拿出来!” 惜隽立刻拿了出去,恭敬递到江衡手上,添油加醋的说道:“惜隽日日为小姐梳头,从未在这里见过有这张银票。” 江茗施施然走了出来,缓声问道:“你可找遍了?” 东西都在这儿了,惜隽不疑有诈,笃定道:“找遍了!” 江茗勾唇一笑:“那就好。” 江衡打开银票仔细看去,眉头蹙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