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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知道那小屋里究竟是谁。

    靖文帝却听宫内传言说他人都知道了,他让曹昌随意找了几个小宫女、内侍的出来一问,虽当着皇上的面并不敢擅言太子,但那表情却是一望便知,是以靖文帝这才让人抬了齐思琦进殷畴的后宅。

    可就因着这般,那宸殇会的诸人瞬间就明白了,原来当日在那小屋里的野鸳鸯,正是太子和齐思琦。

    殷畴哪里肯白白受了这般冤枉,他眼中女子本来就是玩物罢了,岂有就这般忍气吞声?便又跑去和靖文帝跪着哭诉,说是那齐思琦假借江宛之名,骗他去了那小屋。虽然自己确实是喝醉了,但若不是那齐思琦主动勾引自己,百般撩拨,自己怎么能上了这当?

    殷畴还委屈了起来,说自己都这么大了,一直等着江宛及笄。他人似自己这么大,连孩子都有了。而自己呢,竟然还是初尝男女之事。

    靖文帝被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心烦,再加上这乱七八糟的胡言乱语,罚他再自己府中呆着,禁足半个月,待到除夕祭天的时候再滚出来。

    这原本只是父子两个在里间说的,可又不知怎么传了出来,内容删删减减,却拿准了一样——是齐思琦主动勾引的太子殿下。

    外面那群贵女再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就多了几分玩味。你齐思琦和江宛不是自幼要好吗?不是自诩情同姐妹吗?这回可真是当了姐妹呢。

    江宛更是觉得这就是个天大的耳光打在自己脸上。

    她虽知道殷畴毕竟是太子,日后定然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可这人却绝对不能是齐思琦。

    齐思琦是什么秉性她哪能不知,趋炎附势不说,单拎出江茗那事儿来,也能说上一句心狠手辣。这样的人给自己当着刀子使还嫌太快,更别提和自己在一个后院里,争着一个男人的宠,成了对手?

    江宛把事情捋顺了一遍,因着心里的偏见,更是觉得这里面是齐思琦在作祟。殷楚先不说,那江茗如何能轻易逃脱内侍之手?莫不是齐思琦得知了这个计谋,便将计就计的用在自己身上了,趁机得了太子的宠幸?

    江宛越想越气,只觉得自己腹背受敌,皇后娘娘那里更是不好交代,便只窝在自己的院子里。

    她哪里敢出门,外面那贵女们若有所指的眼神,如芒刺在身。她觉得委屈,实则不过是往日的嚣张和恶意俱都在这时候回馈到了她自己身上罢了。

    事情发生之后的几日,江宛几乎是没怎么吃东西的,原本人就瘦弱,如今更像是张纸片儿,被风一吹就能飞走了。卫氏来劝过几次,但也未见成效,眼看着除夕将至,华京之中众人皆是喜气洋洋,奈何到了她这儿便是愁云惨淡,闹得自己院子里的人也跟着提心吊胆。

    春湫见她如此,便出口劝道:“小姐,你好歹也吃些东西,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那齐思琦,原本就是借着咱们江府的势头在外面,全是个狐假虎威的。她自己家里后院都是子女,她娘亲又不怎么受宠,本来就心术不正,处处想占咱们小姐便宜。不过是个骠骑将军的嫡女罢了,若不是小姐您待她好,她哪儿有今日?”

    这些话江宛在这些日子听得多了,王嬷嬷也这么劝,春湫也这么说,可是越说江宛越气。可不就是,往日自己待这齐思琦也算不错,谁知道她竟然这般。

    春湫又说:“小姐,您暂且放心。她如今就是得了个夫人的封号,还是看在她是骠骑将军的嫡女份儿上。小姐日后可是太子妃,正正经经的东宫主子,她又算个什么东西?”

    春湫说的这话确实如此,按着大胤的规矩,原本只有太子妃一称,是堂堂正正的东宫主子,并没有那些侧妃之类的名号。那些生了儿子的,便可以得封夫人。日后太子继承大统,后宅的女人们才会各自再得了品阶,有些后宫的封号。可太子妃便是太子妃,若无巨大变动,定然是之后的皇后人选,当然是齐思琦比不了的。

    其实按理来说,太子殷畴早就应该有些女人了,但皇后偏偏给他设计了个清心寡欲的表面路子。不为其他,正是因为太子身后可是整个萧家的名声,而且那未来岳丈江衡是个专情的,这辈子就只有卫氏一个,后院安稳,就算是不为自己的名声,只为拉拢江衡,也要做个样子出来。

    只可惜这路子对殷畴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些。

    事情告一段落,江宛也终是老老实实的消停了,江茗在自己小院里过得有滋有味,连在江府里随意逛逛都见不着江宛,心情舒畅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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