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懂他,便也任他前去。无论冲锋陷阵,无论逢敌杀机,他要做,便去做。而自己要做的,无非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帮他一把。 飞浮也跟着叹了口气:“就是苦了小姐,要在这里操两份心。自己的生意要看顾,还要帮世子稳定后方。” 江茗笑了笑:“那个还好,有孙叔和望回在,我不过就是偶尔过问一下便是。更何况现在还没到最要紧的关头,不用整日里蓄势待发的样子,不然岂不是累坏了自己?” 不过在这紧绷的气氛当中,仍然是有些好消息传来,比如靖文帝也不知怎的,竟然有意要将怀寅赐婚给陆湛之。但这只是个话柄从宫里传了出来,尚未有定论。 江茗也有些时日未见怀寅了,听闻那日大火之后,她便一个人在宫里呆着,谁也不让近身。江茗数次想去看她,但总被孙喻拦住,说是世子嘱咐过,世子妃绝对不能独身进宫。 江茗知道其中利害,便写信给怀寅,可许久也未见回信。如今这赐婚的消息一出,若是往日的怀寅,定然要欢天喜地的跑来找自己,然后再伤春悲秋的问一遍“可他不喜欢我怎么办?” 然而怀寅就像没了声息一样,江茗便只好托丰弗进宫看看。 丰弗出来,便只说怀寅身子不适,似是害了一场大病,整个人都瘦了许多。 …… 二十日之后,边疆传来消息,北胡有小股探子被殷楚抓了个正着,手上持有延庆道的军营部署情况,绘尽详实。看那地图的样子,北胡似乎打算绕过延庆道,取秦凤道直击大胤。 靖文帝闻信嘉赏殷楚,并命萧罗前去秦凤道驻守,以防北胡。 靖文帝似是要给江衡信心似的,将江劭留在了华京城,让他同兵部尚书崔贞一起暂管除了侍卫亲兵以外的京城里另外两衙。 …… 江茗终于在昭南王府等到了怀寅,她确实如同丰弗所说,瘦了许多,原本圆圆的脸蛋也出了尖下巴,眼睛有些无神,好似突然受到了什么打击,浑然没有之前那般少女的色彩。 江茗让怜莺搬了凳子,和怀寅坐在府中的那处水池旁,看着里面的锦鲤游来荡去。不知道要过多久,这池水便会被冰封上,到时候想再这么看也难免要费上一番功夫。 江茗任由怀寅坐在自己身旁,怀寅不说话,她也不问。但怀寅既然来了,便总是好的,说明她有想说出口的事,想要纾解的心。 江茗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头,递到怀寅的手里,又冲那池子扬了下下巴。怀寅抬起手,将那石头扔入池子。 水面发出“咚”的一声,水花溅起,锦鲤四处逃散。 怀寅突然就这样低下头,捂着脸哭了起来。 江茗沉默片刻,她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便安静的坐在一旁,等着怀寅哭完。 怀寅哭了半天,抬起头来一抹眼泪:“茶茶,你为什么不安慰我?” 江茗听了她这话,有些无奈的一摊手:“你都不说你为什么哭,我怎么安慰你?怀寅不哭不哭了啊,来,让飞浮给你唱个小曲儿?” 飞浮:“……” 怀寅一听,瞬间哭也不是,只扁着嘴说道:“飞浮会唱曲儿吗?” 江茗摇了摇头:“怕是不会。” “那你这不是在哄我?”怀寅说道。 “对啊,可不就是在哄你。”江茗叹了口气,拉过怀寅的手看了看,说道:“看看,原本肉嘟嘟的小手,怎么就突然这么瘦了呢?幸好京城里盛行丰弗她们那样的身姿,若是以胖为美,你可就亏大了。” 怀寅一抿嘴:“我也没那么胖!” 江茗点了点头:“是啊。” 怀寅此刻被江茗说了眼泪都快没了,可依旧憋着嘴,说道:“茶茶,你可曾有过被人欺瞒多年,又突然知道真相的感觉?欺瞒你的,还是你的至亲好友。” 江茗摇了摇头:“没有。”从来都是她欺瞒别人,哪里有别人骗她的? 怀寅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扑到江茗怀里,哭道:“我便是被骗了这么多年。我本来以为自己从小受尽宠爱,虽然不是母后亲生女儿,但她总是疼我的。她平日里同我说话处处都是为我着想,柔声细语,从来不苛责我。怎得突然说变就变。” 江茗摸了摸怀寅的头,说道:“皇后定然是疼爱你的,也许这其中有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