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这一句话,江茗觉得这城守倒还是个能沟通的。 城守转头恭敬说道:“方才在来的路上已经听令官说起,还请世子妃赎罪,如今大胤官道定不能开,流民也要等待统一安排,不能南下。” 江茗点了下头:“那好说,就让他们在圭城等候统一安排。” 城守面露难色:“不瞒世子妃,这驿站的口子开不了,人也进不来圭城。一来是怕有疫病,二来也是怕有北胡的细作。” 这话又不露声色的兜回来一次,江茗面上不显,拳头却攥的紧紧的。可这时候即便吵闹,以身份压人都是不可取的,哪怕是逼着这城守开了,或者让飞浮拆了,自己转身一走就是另外一幅模样。到时候谁来护着他们? 江茗沉下性子,开口说道:“城守大人言重了,我也未曾想让他们进圭城。” “多谢世子妃体谅。”城守恭敬说道,眼睛仍不住的朝那群流民那里瞟。 “我想借杯热茶喝,但外面风实在是太大了,我又站在这里许久,人都要冻僵了。不知可否让我去屋内坐一坐?”江茗开口说道。 那城守听了,连忙开口呵斥一旁的战令:“为何不请世子妃去驿站里坐?!” 战令哭丧着脸:“大人,是世子妃说要在这儿等的。” 江茗扫了一眼那战令,微微笑道:“是啊,战令拿了银票之后忙不迭的就去找大人了,哪里有空搭理我?” 城守听了这话,转头看向战令:“当真有此事?” 那战令也是欲哭无泪,哪里想到江茗竟然还倒打一耙,这种事情向来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他连忙说道:“大人,当时——” 江茗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当时战令不相信我是世子妃,自然要拿出些银子来彰显家底。只是如今尽然信了,那便将银票还给我?” 战令头回见到这样的贵人,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就眼睁睁的看着江茗将手伸出来,颠了一下。只好从怀里掏出那张尚未捂暖的银票,还得恭敬的逞给江茗。 江茗抖了下银票,扫了一眼,塞回袖兜里,转头对城守说道:“城守大人,咱们进驿站说话?此处实在是有些过冷了。” 城守尚未从她这套行径中回过神来,只好跟着江茗走进驿站。 江茗坐下,面前便上了一杯热茶。她抬头看向城守,笑道:“大人,方才人多,我话不方便说。如今人少,大人可愿听我几句?” 既然世子妃都这么说了,城守又能说什么?只好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江茗说道:“方才我看大人,并非不能沟涉之人。如今大胤如此,战局如此,世子交托我,让我带流民入官道。我知道对于大人来说,因着上面有令,是万万不能放这些人的。但大人可曾想过,就让他们在这驿站附近驻扎?” “就在驿站附近?”城守问道。 江茗点了点头:“流民数量众多,恰好可以补充边防。他们在驿站附近也不算入了官道,入了圭城,若是到时有人问起,大人尽可实话实说,便是我逼你的。” 江茗又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城守:“大人,这是昭南王世子亲笔所写,关于设立同济坊的要求。只将这一部分给流民居住,所有的银钱支出也无需大人管顾,皆由圭城内寿谦票号出具。一来他们未曾进官道,疫病亦或者是北胡奸细也都防范一二。大人觉得如何?” 城守接过书信,仔细看了一遍。这世子妃想的周到,竟然还准备了这样的东西,若是到时候有人怪下来,自己还能周旋一二。 他原本心里就偏向江茗的一方,如今听了这话,便更活络了。 可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总不能就在这儿拍板定下。 他也觉得奇怪,眼前明明是个女子,却半点闺阁之气都无,更像是——更像是个巧言令色的商人。但随即,他又将自己这想法挥散了,世子妃怎么可能是商人? 江茗怕他不信,只要了笔墨来,背过身去写了封信,又折好交给城守,说道:“这封信,可在圭城的寿谦票号里提三千两银子。城守现在送去,一会儿寿谦票号便会派人来送东西,流民一切吃穿住行,皆由寿谦票号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