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用。韩泽不是你儿子。 王许氏更觉得堵得慌,韩泽他娘这是啥意思?到她面前显摆来了?她会缺衣裳穿吗?她还真缺,缺的是闺女亲手做的那一件衣裳,缺的是闺女的亲近。闺女能给婆婆做衣裳,却不愿给亲娘做一件衣裳,她肯定是埋怨她了啊。 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说什么,闺女已经嫁人,不愿给她做衣裳,她总不能张嘴要,她挤出一抹笑容:“采薇打小就手巧。” 韩老婆子接话道:“她不仅手巧,还懂事孝顺贴心,说什么我养的鸡全都拿去送人了,我辛苦了一年,也没吃上一口鸡肉,非要把鸡留着,让我尝尝自己养的鸡是啥味道,你说这孩子,就是我自己生的也没她暖心啊。” 王采薇满脸羞愧,婆婆夸的是她吗? 按理亲家母夸奖自家闺女,她该高兴,可王许氏却觉得脸上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住,闺女在婆家贴心,在娘家却如此伤他们的心,别说给他们做衣裳,从县城回来这么久,也没说来镇上看看他们。可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韩老婆子见亲家母脸色变了又变,适时的住嘴了,免得把她逼急了,又来欺负她的儿媳妇。 刘秀才和王采霞昨日就来王家送年礼了,想到韩泽还没来送年礼,他们便打算在家里等两日,刘秀才还是想和韩泽拉近拉近关系。 自从在县学知道韩泽年末考试得了头名,他便知道韩泽是有真才实学的,即便如此,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相比于韩泽,他已经在县学读了四年书。 之所以留在这里等他,是想着两人身为连襟,去了阳城相互有个照应。毕竟刘家在县城或许有些脸面,在阳城却没任何势力,他可不敢托大。 志同道合,韩泽觉得原身也好,他也罢,同刘秀才都不可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就如以前那样交往便可以了,没必要非的拉近关系,两边不自在,王彩霞不自在,王采薇想必也不会自在。 所以到了王家,他并没有同刘秀才单独说话,而是如去年那样,坐在位置上,没有因为中了秀才便张狂自大,而是含笑听他们说话,问到他,他便应答一句,没问到他,他就坐在那里听他们说话。 刘秀才无奈的苦笑,他们都是读书人,读书人有多骄傲,他比谁都清楚。韩泽对他的有意亲近不接招,他并不能说什么,毕竟他以前对待韩泽的态度就是如此。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韩泽竟如此骄傲,一点委屈不愿受,在岳家都如此端着,这样的脾性,将来如何在官场上混?韩泽不足为虑,倒是他高看了他。想到此,既然他不愿与他拉近关系,他也没必要强求,县城去参加乡试的有几位同窗,他们可以结伴而去,倒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韩泽的态度,让王老爷子很是无奈,毕竟他身为女婿也没做什么,该有的礼节也做到了,他除了叹气也没什么办法,谁让他几个儿子都不是读书的料呢,也就小儿子读书还可以,也只是可以而已,却不如韩泽资质好,甚至不如大女婿。能不能在科举上有所成就尚未可知,便是有所成就,有个依靠也是好。 没想韩泽竟如此骨气,连他这个岳父的资助都不要,就是不知他是真有本事,还是恃才傲物了。真有本事倒也罢了,如果他恃才傲物,想必今后成就也不会有多大,像儿子说的那样,他已经有了个秀才女婿,韩泽既然不愿同他们亲近,实在不必强求。 这个年,韩家过的很是热闹,而远在隔壁县县城的韩大丫坐在租的房子门前,守着一个火炉,望着天边的星辰呆呆的出神,忽然传来剧烈的拍门声,她吓了一跳,急忙躲进屋子里,窝进被窝里,眼泪水流了出来,她知道那些人也只是敲她的门,吓吓她而已,即便如此,她也怕的很,生怕哪天他们破门而入,到时她一个女人又该怎么办? 直到这一刻,她内心深处才有了一丝丝后悔,后悔当初给韩泽下药,才造成今天的下场。可她知道后悔也没用,事情做了便做了,哪怕她重活一世,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她也不可能再次重活,可是哪怕日日被人骚扰,她也不想死,她还没看到儿女成家,哪能死呢? 哪怕活的悲凉,她也要继续活下去,想到此她暗暗下了决定,握紧拳头,年后她便回小韩村,哪怕村里人厌恶她排挤她,她也要回去,至少在小韩村,村里人看在韩家的面子上,哪怕排挤她,也没人敢真正的欺辱她。她一个妇人就安全的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