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房内摆了不少盆栽,靠近秋千架旁边是一盆三色堇,紫色花瓣,幽幽开着。 “之前我没进来住的时候,这里还没这么热闹,惠姐喜欢养些花花草草,这些都是她弄的……” 庄以念靠在言斐肩头,晃荡着双腿,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闲聊着。 言斐没搭话,目光落在虚处,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往事。 太阳晒久了,庄以念觉得有些热,侧过脸,看见他扣到最上面的衣扣,心下发痒,忍不住伸手替他去解。 结果刚碰上,就被他捉住了手。 他低眸看她,眸子清润,唇角噙着一点笑意:“这是第几次了?” “……” 也不过就三次好不好!而且她也没想干什么! 庄以念微微红了脸,吐槽道:“在家里也穿得这么严肃,你就不觉得闷吗?” 言斐一笑,松开了手,任由她动作。 庄以念替他解了两颗扣子,便没再继续,仰脸看着他。 春光烂漫,美色当前,很容易滋生出暧昧,她想起早上那个未成的吻,不由自主地仰头吻住了他。 开始是她主动,但很快主动权就被言斐占据。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握着她的胳膊,细细品尝着,一点点攻城略地,温柔而强势,不容她后退。 花藤缠绕的秋千架轻轻摇晃着,满室花香氤氲。 …… -- 一上午就这样悠闲过去,下午,两人不得不打起精神,回了庄园,继续准备婚礼事宜。 三月底,两人终于迎来筹备已久的婚礼。 婚礼前天,下过一场雨,第二天见了晴,春光烂漫,繁花似锦,格外的生机盎然。 庄以念早早便起来换上婚纱,化好了妆。 一头乌发高高挽起,轻纱披在脑后,连同裙摆一起逶迤至地面,漂亮又矜贵。 言斐则在另一间屋子里,也换好了新郎礼服,居深和贺熙等人陪在一旁。 老爷子突然拄着拐杖由人搀扶着进来,众人同老爷子问过好,见他似乎有话跟言斐说,便都出了屋。 屋内安静下来,言斐扶老爷子坐下,唤了声“爷爷”。 老爷子看着他,欲言又止,半晌,才张了张口道:“阿斐,爷爷把念念交给你了……你千万要好好待她……” 老人的眼圈慢慢泛了红,隐约闪着水光。 “还有,当年的事,是爷爷不好,念念她完全不知情,你千万别因为这个心里存着疙瘩……” 言斐一怔,脑中闪过昨夜小姑娘在他怀里说的话。 ——“骗人!我留学那么久,都不见你去找过我。” 他哪里是不想去找她,而是不能。 她不会知道,早在她出国之前,老爷子就看穿了孙女儿的心思,来学校找过他。 当时他去英国留学的申请刚批下来,老爷子在这件事上帮了他一把,然后以这点恩情为由,半是威胁半是恳求地让他不要再去见她。 他当时年少气盛,受不了这样的折辱,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爷爷但当时也是怕,怕她以后过得不好……爷爷就这么一个孙女儿,总想给她最好的……” 半晌,言斐微微一笑:“您放心,我说过的话,绝不会食言。” “好……好……你答应爷爷的,别忘了……” 老爷子反复叮嘱一番,颤颤巍巍出屋,又去了庄以念那边。 庄以念正被褚南容和几个好姐妹簇拥着在拍照玩闹,见老爷子进来,忙唤了声“爷爷”。 原本还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女孩子们也都规规矩矩起身,打过招呼后各自出了屋。 老爷子看见孙女儿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上下打量她一番,说:“念念穿婚纱的样子,真漂亮。” 庄以念听见这句话,不知怎么,突然就红了眼眶:“爷爷……” 老爷子握住她的手,笑道:“好端端的,哭什么?” 庄以念倾身抱住他,又唤了声“爷爷”,眼泪不听使唤地掉下来。 老爷子轻轻抚着她的背:“不哭,哭就不漂亮了……” 庄以念在爷爷肩头趴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双眼哭得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 老爷子见状,故意板起脸:“再哭的话,爷爷可就要去问问阿斐,是不是他欺负爷爷的宝贝孙女儿了。” 庄以念立马破涕为笑,取了纸巾对着镜子清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