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污蔑他们两个早恋,晚上偷偷约会,老师便叫了两人过来对质。 再之后,这事兜兜转转传到了唐父唐母的耳中,唐母又刚巧发现了唐如歆送给言斐的礼物,登时大发雷霆,怀疑是言斐不怀好意,主动诱骗了自己的女儿。 当时,唐如歆大概是害怕被责打,并没有站出来替言斐辩解,说礼物是她主动送的,不关他的事。 矛盾就此彻底爆发,十几岁的少年受不了这样的轻视和污蔑,便提出要搬到学校里去住。 这一回,唐父唐母终于同意了。 庄以念听得有点揪心,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又问:“那你当时……到底喜不喜欢唐如歆啊?” 如果喜欢,那该得多难过。 言斐看着她,停顿了片刻,说:“我那时候,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些,更何况,她爸妈的想法,我多少也能猜到点,不至于自讨没趣。” 言家没落魄的时候,就赶着往上贴,一落魄了,就恨不得立马撇清,势利成这样,也是醉了。 庄以念心疼地抱住他:“不喜欢最好,他们不值得。” 言斐感受着怀里的温暖,笑了笑。 “再后来,我高中毕业上大学,就彻底同他们两清了……至于其他的,我也懒得跟他们清算,只把我祖父还有爸妈留下的几件重要遗物带走了。” 庄以念听完这些,登时气愤不已:“亏我还以为他们对你有多大的恩,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早知道结婚的时候就不该请他们!” “不管怎么说,他们当初也确实在关键时候站了出来,就算是谁也不欠谁吧。” 他将她从怀里扶起,摸摸她的头,低眸笑:“这就是我跟她之间的一点过去,现在你总该放心了?” 庄以念对上他的笑,脸微微一红:“你又不早跟我说清楚,我听多了八卦,当然就容易乱想……” 言斐在她额角亲了亲:“好了,睡觉吧。” “嗯。” 庄以念搂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很快重新入了眠。 …… --- 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手下空空的,庄以念睁眼一看,被窝里已经空了,言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床。 她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酸软,在床上赖了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洗完漱,她出了卧室,在客厅和楼下都没看到言斐,不由奇怪,问了正在打扫卫生的惠姐一句:“阿斐呢?” 惠姐道:“姑爷好像在书房。” 书房? 大周末的,他这么早在书房干什么? 庄以念怀着疑惑到了书房门外。 门是半掩的,她轻轻推开,只见他在桌案上铺了白纸,正手执毛笔,蘸了墨在写字。 秋阳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映出半张清隽如玉的侧脸,还有脸上专注的神情。 执笔的手素净修长,衣袖半挽,腕骨沉着。 好久都没见他练过字了。 庄以念推开门,轻手轻脚走过去,问他:“你在写什么?” 言斐收了最后一笔,直起身来,示意她自己看。 庄以念低头一看,是四个大字——言念君子。 “言念君子?” 小公主文化水平有限,一时有点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句话,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语出《诗经》。”言斐抬眼一笑,“你不是问我,你工作室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取这头两个字。” 头两个字? 言念…… 庄以念在心里默念着,很快反应过来,随后怔住——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言念。 他的姓,她的名。 原来,是这样。 第45章 心底深处仿佛有细流涓涓,流淌而过,浸润得一片柔软,千簇万簇的花愀然盛放,绵延无尽。 庄以念看着纸上的风骨清峻的四个字,怔忡了许久。 言斐将笔搁在砚台边缘,走到她身后,轻拥住她,在她耳边道:“新公司的名字,也叫‘言念’,你说好不好?” 庄以念不知怎么,蓦地红了眼眶,转过身搂住他。 言斐由着她抱了一会儿,铺了一张新的纸,将毛笔递给她:“要不要试试?” 庄以念立马兴奋地道:“好啊!” 大学的时候,她特地学着临摹过他的字,还跑去加入过什么书法协会,虽然最后学得像狗爬,但这并不妨碍她有一颗乐于学习的心。 庄以念接过笔,照着他写的,临摹起来。 结果,手一抖,第二笔就歪了。 “……” 她有点尴尬,强行挽尊说:“我、我还没准备好,这个不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