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懂了,就算是这样的事,也可以美好,也可以不美好。强扭的瓜不甜,你强攻不是自己的地方,必然受到反抗,到时候就算怀着一颗安抚的心,也落不到一句好。” 居然行个房也要说一番道理!真讨厌!完颜绰扭身不肯看他,心里却“噗嗤”一笑,想得正好相反:怎么不好?哪里不好?刚刚一番别致的欢爱,疼是疼,不自由也是不自由,尊严也是荡然无存,可是,架不住她还是享受。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就是怪!她喜欢他,他就什么都是好的! 她好一会儿才扭回头,擦擦眼角的一滴泪花说:“我不想听。你这个狠心贼,不知哪里学来的,尽会欺负我。我身上到处酸疼,你管是不管?!” 王药疼得比她还厉害,但这会儿一是无处可去,二是刚刚自己用强,把她弄得哭哭啼啼的,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他只能拍拍床榻:“哪里酸,哪里疼,我给你揉揉捏捏,好不好?” “好!”完颜绰毫不客气地钻进她刚刚铺好的被窝,眨动着睫毛犹湿的眼睛看着他。王药艰难地爬上床,侧躺在她身边,硌着受伤的地方,自己一拧眉,却没说什么,伸手给她腰里捏起来。 完颜绰惬意地钻在他怀里,先是小猫般的伏着,渐渐一双不安分的手从他衣襟里钻进去,揽着他劲瘦的腰。“干什么?”王药质问。她却不说话,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湿润的嘴唇从他中衣的领口钻进去,给了他软绵绵的一吻,又像个孩子似的抱着他睡了。 那一瞬间,王药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好一会儿他才能收摄心神,想着古来便有的“红颜祸水”的说法,自己也算是百花丛中过,却还是落入这个劫数,一颗心彻底被她俘虏,怎么都走不出来。此刻看她的睡颜,好像就淡忘了她痛打羞辱自己时的可恶模样,淡忘了她在朝堂上要攻打自己故国的杀伐果决的模样。她真是一株妖冶却带毒的曼陀罗花,一旦中了她的毒,就离不开似的。 王药的辞呈自然没有批准,一顿羞辱的杖责作为惩戒也堵住了悠悠众口,而王药也可以借口养伤不再出现在朝堂上,他自己觉得,也算是因祸得福,皆大欢喜了。 和晋国的君王喜欢在京城指挥军队战斗不一样,夏国历来作战,就喜欢御驾亲征。太后一路带着南北院大半的官员,遥制大夏全境的兵马,而自己和精锐部队一起,吃苦行军,直逼边境——也因为自己随军士一道吃苦,所以把军队中的大小事务摸得门儿清,任谁也不要想忽悠她。 接连的行军奔波很是辛苦,但王药觉得完颜绰的脾气却比以往都好,任免谨慎,赏罚分明,还趁机要求大夏各地的藩王出兵出粮勤王,在信任宗室的同时,又把削减他们兵力的绳索又勒紧了许多。接下来在指挥战略时,更叫王药刮目相看。 他作为负责军政的枢密院使,自然有机会看各种军报。完颜绰虽然默许他不管政务,但也没有剥夺他看一切军报的权利。王药看到最后,大脑几近空白,他放下所有的文牍,慢慢踱步到外面,清冽的春季空气,带着淡淡的花香,让他好好呼吸了一会儿,才重新理顺了自己的思路。 他们已经从云州一路奔袭到应州,绕了几个圈并没有攻城。王药站在春风里,看着年轻的太后正从远处骑马过来,马前搂着一个紫袍金冠的小男孩,她风姿飒爽,一到驻跸的营地就解开腰间的箭囊,丢了弓给忽络离,勒了马喊着:“今日猎获丰富,叫人整治出些好吃食,别白瞎了这春季肥嫩的野味。”后头几员亲随,果然拎着满满当当的野味,一脸自豪的笑容。 她这张脸,真是千变万化,床榻上跟他柔弱娇憨,风情万种;朝堂上疾风厉色,赏罚分明,叫人又爱又怕;这会儿却又是一副游牧民族的女子骄悍飒爽的样子,身上勃勃的生机几乎要涌出来。 她目光瞥见王药,顿时婉转起来,冲他微微一笑,却又吩咐着:“应州外麦子已经半熟,与其便宜他们,不如我们先收割了,包浆的麦子据说格外甜润,人吃不了还可以喂马。” 王药色变——古来城防战一定要坚壁清野,“清野”一说,便是指赶在敌人来之前收割庄稼,避免便宜了敌人。但应州大约太低估了夏军的速度,这会儿还没有割麦抢收,这被完颜绰一割,刚刚包浆的麦子是不怎么能食用的,喂马真是糟蹋东西——或许这就是应州城来年的百姓口粮呢! 王药揣测着她的思路,心头有些发颤。她却利索地下马,吩咐人给小皇帝洗澡去,自己带着一头的细汗大方落落走过来,挽着王药说:“却疾,今日想吃狍子还是野鸡?想吃烤的还是炖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