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天,谁会想你啊!”陶梦阮确实想念他了,可她会承认吗? 司连瑾挨着陶梦阮坐下,道:“没有吗?可我日日都在想你呢!” 陶梦阮兴致不高,司连瑾拣了出门的趣事逗她开心,陶梦阮也只是轻轻地应着。司连瑾何等敏锐的人,拉着陶梦阮的手,道:“阮儿,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不开心?” 陶梦阮絮絮叨叨的将今日遇到的事说给司连瑾听,她不是个话多的人,更不喜欢背后说人是非,可今日就想说给司连瑾,私心里,她其实想听司连瑾给她一个承诺。在这个与前世完全不同的世界里,父母疼她,兄弟关照她,甚至还遇见一个喜欢她,她也喜欢的男子,她珍惜这段缘分,不舍得做半点不合适的事情破坏,可终究缺了些安全感。 司连瑾听她慢慢的说,沉默了片刻,道:“阮儿,你觉得我会像太子对太子妃,或者你表哥对你表嫂一样对你吗?”司连瑾觉得委屈,他对陶梦阮的心意明明白白都写在脸上,就连太子都笑话他,可他不在意,只要他们好好地在一起,别人笑不笑话有什么关系?可他就差将心掏出来给陶梦阮看了,陶梦阮却担心他负了她。 陶梦阮轻轻咬着唇,看着司连瑾委屈的模样,她也委屈得想哭。她知道,在司连瑾心里,她是乖巧漂亮的小姑娘,可她心里清楚,她或许没有一颗黑暗的心,却也不是纯净无瑕的,若有一天,司连瑾身边有了别人,她觉得,她恐怕比刘氏更加心狠手辣,因为她有那个资本。到了那一天,她自己恐怕都觉得自己面目可憎,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喜欢她? 司连瑾看着陶梦阮眼泪簌簌的落,只觉得心揪得一阵一阵的疼。他怪陶梦阮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他,可何尝又不是他不够好,不能叫陶梦阮安心。轻轻吻了吻陶梦阮的手,司连瑾温和的声音道:“不能叫你安心,是我不好。” 陶梦阮抬头看他,眼里还挂了泪花,轻柔的声音好像立刻就能被风吹散一般,“阿瑾,我好喜欢你,喜欢得都不像我自己了。我以为我可以像一个侠女一样,你若是不要我了,我就潇洒的离开。可是不行,我总在想,若你不要我了,我一定把你的新欢旧爱一起弄死,我们一起纠缠到阎罗殿去。这样一来,我跟三表嫂又有什么不同,甚至比她更可怕,我明明讨厌那样的人,可最后却要变成那样的人……” “不许胡说,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最好的,我不会让你变成那个模样。”司连瑾抓紧陶梦阮的手,他知道,他们的姻缘是他求来的,在外人眼里都是陶梦阮运气好高攀了他,甚至父亲和姑祖母都已经在考虑给他纳一房身份不低的妾室,他能理解陶梦阮的不安。 “阮儿,我从小到大没有亲近过其他的女子,日后也不会,哪怕家里长辈要求,只要我不愿意,也没有人能逼我。我不在乎旁人取笑我,不害怕谁强求我做什么,我只怕你信不过我,所以,相信我好吗?”司连瑾将陶梦阮揽入怀中,只觉得女子的身躯如此的细弱,一个用力就会折断,叫他只想细心地捧着,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我相信你……”陶梦阮伏在司连瑾肩上,后半句没说出来:我只是不相信这个世道。 “阮儿,我们不想那么长远,只把每一天都好好地过,好不好?”司连瑾下巴放在陶梦阮头顶,声音带着温和的魅惑,“一天、一天的过好了,一辈子就都好,对不对?” 在旁人看来,司连瑾是孤高自傲的高岭之花,其实他自小没了娘,虽说有祖母和皇太后疼爱,可心里比别的孩子更敏感些,他只不愿让人看轻罢了。他喜欢上了陶梦阮,就想让陶梦阮接受他的一切,哪怕是他的脆弱甚至他的软弱,也想告诉陶梦阮,他不是虚浮的高岭之花,他是一个可以一点一点踏踏实实陪她一辈子的人。 “好——”陶梦阮停了片刻,在司连瑾都以为陶梦阮不会回答的时候,陶梦阮认真而坚定的答应他,说好。司连瑾只觉得心里都踏实了,他知道陶梦阮的性格,她如果不想,便不会答应,答应他了,就不会反悔。 跟司连瑾吹了大半夜的风,早晨丫头叫她起床时,陶梦阮还迷迷糊糊的不想起。隐约听到雨声,陶梦阮扶着碧云的胳膊起身,没睁眼道:“怎么,下雨了吗?” “是呢,昨夜后半夜下起来的,就这么淅淅沥沥的,看上去今日是晴不起来了。”碧云答道,想到今日是葛茵出阁的日子,心里不由有些担心,大婚之日下雨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陶梦阮这下清醒了些,昨晚在屋顶上吹风时,还能看到天空的星星,到了下半夜就下雨了,这可麻烦了,下雨天出门一点都不美妙。 “姑娘先起身吧,夫人身边的梅儿姐姐过来传了话,说今日下雨,路上怕不太好走,姑娘起身了就早点去夫人那边用膳,得早点出发呢!”小雪拧了帕子来替陶梦阮擦脸。 陶梦阮睡得迟,微凉的帕子贴在脸上才清醒了些,道:“哎,二表姐运气可真好,偏遇上这样的天气!”虽不情愿,还是让几个丫头服侍着起身,等收拾妥当,人也完全清醒了。 陶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