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陶五婶嫁到陶家三十年了,只生得一个女儿,还没有留住,陶梦然虽是旁支女儿,但陶梦然的娘是陶五婶的庶妹,两人关系好,她也将陶梦然当女儿看,陶梦然长到这么大,在陶五婶家中的时间比自己家都多。可就是她看大的女儿,眼前乖乖的,私下里却做出这样的事,这叫她哪来的脸面见葛氏这个多年的妯娌?陶梦然才十三岁,怎么能想出这么阴毒的手段! 送走了陶家亲戚们,陶静轩忙着衙门的事,葛氏便准备着过年。今年就他们三个主子,年过得也冷清,等年后陶少成几个回来,才热闹起来。 陶梦阮三月出嫁,但要到京城准备嫁妆等事物,虽然早就在准备,但还需做最后的规整,靖国公府那边也该走最后几道婚礼的程序了,总不能只是叫陶少成夫妇顶着。这样一来,最后决定下来,葛氏和陶梦阮跟陶少成夫妇一起进京,因为陶少成正月二十便要回去销假,一家子过了初十就启程了。 陶少安闹着要同去,但陶静轩之前检查陶少安的功课,发现这一年多来,陶少安的功课荒疏了许多,哪能由着陶少安跟着葛氏他们跑,直接将他留了下来,说是等三月里同他一道进京。 江南春早,过了年之后天气依然冷,但已经不下雪了,临水的地方还能见到几棵嫩绿的草芽。然而,一路往北走,天气月发冷不说,风还大,一掀帘子刺骨的冷。人多了坐在一起能暖和点,秦氏抱着阳哥儿跟葛氏和陶梦阮坐在一起,陶少成一个男子,只得自己坐一辆马车。至于说骑马,虽然骑马比较帅气、虽然陶少成也会骑马,但这种天气之下,陶少成还是明智的没敢挑战。 陶梦阮一行紧赶慢赶,但客观条件之下也快不了多少,赶到京城正好十九的下午,马车走到城门下,正有风尘仆仆的一主一仆翻身下马,那动作算是十分利索,可惜人都是灰头土脸的,几乎认不出人来。 陶梦阮没认出人来,人家倒是先认出陶少成来了,上前打招呼,道:“陶兄也是今日刚到!” 陶少成听他开口说话,才认出人来,还有些犹豫,道:“你是,岳临风岳兄?” “……”岳临风脸色一僵,“在黄羊镇遇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姑娘,起了怜悯之心,花了些功夫安顿她,这才耽搁了时间,只得骑马赶路……” “岳兄真是怜香惜玉!”因为葛婷的缘故,陶少成本来对岳临风就没什么好感,嗯,怜悯人家卖身葬父,风流才子的老土段子,活该累得要死要活! 岳临风听出了陶少成语气里不大明显的嘲讽,眸光暗了暗,自从葛婷意外身亡之后,葛家不用说,没把他视作仇人也不远了。连带的,葛家的亲旧,对岳临风也没什么好感,更别说葛家的姻亲,岳临风这才发现,岳家的权势淡了,单单声望,在京中实在没有多少用处。 陶少成见岳临风默然,同来接人的管家说了两句话,向岳临风道:“时辰不早了,在下要先护送家人先回府,岳兄请自便。” 岳临风拱拱手,让陶少成先走,微微垂下的眸子中一阵扭曲。跟在岳临风旁边的护卫默默地垂着头,心里吐槽着自家公子对陶公子炫耀什么不好,偏提那黄羊镇卖身葬父的事,忘了人家表妹去年才因为自加公子的缘故惨死吗?能给好脸色才怪! 岳临风此时满身风尘,脸上什么表情其实不大看得出来,但还是调整了一下表情,才带着护卫进了城。岳临风早前来是在葛家住着的,但后来要留在京城备考,就将京中的宅子打扫出来了住着,宅子是早年岳家在京城做官时置下的,虽然老旧了些,但修缮一番也算很好的宅子了。 再回到京城,陶梦阮居然有种回到家的感觉。扬州的祖宅她没有去过,杭州的宅子虽然住的不短,但那是给官员准备的宅子,虽说不差,但人一茬一茬的换,住着没什么归属感,对于陶梦阮来说,自然是京中的陶府才算是家。 陶少成一回来就得赶回衙署去销假,新进的进士要么在六部实习,要么在翰林院熬资历,不过都属于有人带做些公文整理、文献整理什么的工作。因为工作不算繁重,皇帝还体恤新进的进士头一年总要跟祖宗们汇报一声,年假放得也长,正式的官员们是十五就开始办公的。 才刚刚收假,陶少成也忙碌得很,而葛氏则带着秦氏和陶梦阮,先回娘家拜访葛家。 陶梦阮给葛老夫人和韩氏见了礼,又见过了几个嫂嫂,跟葛婧和葛兰打了招呼,才在葛氏身边坐下。玲姐儿还记得陶梦阮,挪到陶梦阮身边,道:“表姑姑,玲姐儿闻到果果的味道了!” “……”陶梦阮扯扯嘴角,还在正月里,陶梦阮出门都带了些自己做的水果糖,跟这个时代常见的饴糖有些不同,没想到小侄女一来就发现了。 葛老夫人被玲姐儿的童言童语逗得笑了,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