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轿子一晃,陶梦阮连忙抱紧了宝瓶,稳住身子。 新娘子不能说话,外面自然也不会解释,陶梦阮暗自庆幸自己抱的稳当,若是将宝瓶摔坏了,问题可就大了。一下子惊醒了,陶梦阮一时倒是清醒得很,想起当初蒋晴柔嫁到洛州去,那一个雪瓷瓶要从杭州抱到洛州,还不能磕了碰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外面想起鞭炮声,显然是到了。轿夫压了轿子,司连瑾将手放在陶梦阮面前,陶梦阮毫不犹豫的将手放到司连瑾手心。 司连瑾一直挂着笑容的脸,一时更加娇艳起来,若说平时都似梨花一般清雅疏淡,此时便似那盛放的牡丹,直有倾国倾城之资。陶梦阮盖着红盖头,看不见司连瑾的模样,等后来从旁人口中追忆司连瑾那时的倾城绝色,只觉得甚是遗憾。 司连瑾牵着陶梦阮走下花轿,候在旁边的喜娘连忙将连着大红绸花的缎子塞到两人手中,鞭炮声再响起,众人簇拥着一对新人往里走,整个国公府都洋溢着喜气。 司连瑾怕陶梦阮顶着红盖头不好走路,特意走得慢些,终于一路上没出什么问题,顺顺当当的拜堂送到了新房。司连瑾掀开了红盖头,对上陶梦阮有些迷蒙的眼,心里的高兴都写到了脸上,一时两人对视,竟然呆住了。 喜娘连忙让他们并排坐下,接下来还有结发喝合卺酒一系列的礼仪,等程序走完,别人都退了出去,司连瑾想揉揉陶梦阮的头,但头上簪了各式各样的发簪步摇,一时下不去手。 陶梦阮看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道:“世子,你去招呼宾客吧,我让人替我梳洗一下。” 司连瑾一点都不想丢下新娘子去招呼宾客,但今日连宫延述都在外面,他实在不能躲在新房里,点了点头,道:“你先把头上的摘下来,我叫人给你送点吃食过来。” 为了避免新娘子婚礼上出丑,一整天陶梦阮就早上稍微吃了点东西,葛氏连水都不许她多喝一口,陶梦阮这个时候其实又渴又饿。司连瑾退了出去,陶梦阮一面叫小雪、雨水两个给她摘掉头上的钗环,一面叫人给她端水,两杯水灌下去,总算觉得舒服多了。 年前陶梦阮想着要将小绵嫁出去,但她年纪不大,一时也挑不到合适的,就暂且作罢,不过回京城时就将小绵留在了杭州。回京城之后陶梦阮身边大丫头的位置就空出来一个,葛氏将身边喜鹊给了陶梦阮,加上四个二等丫头、八个三等丫头,除此之外,廖妈妈跟了来,另外陪房也跟了好几家,陶梦阮计算了一下,嫁一个女儿,光是陪嫁的下人就一大票,难怪人家都说养女儿赔钱。 考虑到新娘子刚刚从娘家转到夫家,新房里伺候的除了两个引路的丫头,其他都是陶梦阮带来的人。碧云几个是惯常服侍陶梦阮的,旁人一走,就手脚麻利的伺候着陶梦阮洗漱更衣,旁人根本插不上手,两个打扮有些不同的丫头凑到陶梦阮身边,想帮忙,陶梦阮微微蹙眉,道:“画眉、夜莺,这里碧云她们伺候就够了,你们去看看你们的屋子。” 画眉和夜莺低着头,她们两个是最后添上来的,按照惯例,是给姑爷预备的通房丫头,作为女主子不喜欢她们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也没想到主子直接将她们赶了出去。但她们也明白,即便与其他丫头不同,她们也是卖身契捏在主子手里的下人,断不敢有什么不满,低声道:“是!” 陶梦阮也知道这些惯例,便是陶静轩跟葛氏一向夫妻相得,也有过几个通房,她哥身边也有她大嫂秦氏亲自安排的两个通房。通房丫头跟妾室不同,本质上还是丫头,若非主子特别宠爱,别说抬了做妾室,连伺候的小丫头都没有,可想到身边多了这么两个人,陶梦阮还是见到就不开心。 “姑娘,世子爷命人送了吃食过来!”碧云几个见陶梦阮叫画眉和夜莺出去,心知主子心情不大好,正想着怎么逗主子开怀,守在门口的紫枫便向里面道。 陶梦阮抬头,见紫枫后面跟了两个小丫头,提着两个食盒进来,向陶梦阮行礼,道:“参见大少奶奶,奴婢们奉命给大少奶奶送来吃食。” 陶梦阮此时换了家常的衣裳,本来盘起的头发也打散了只用柔软的缎子束着,但就算这样简单地装束,也掩盖不了那一张绝色的容颜,偷偷拿眼看陶梦阮的两个丫头只觉得呼吸一滞,心道世上真有如此的美人,难怪世子亲自请旨求娶。 碧云见两人偷看陶梦阮,低低的清咳了一声,两个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