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连瑾也不管他,每年除夕夜,宫里都是有宫宴的的,皇家一家子的宴会,司连瑾虽然没去过,但也能想到,从上到下都顾忌着身份,哪里能尽兴,九皇子难得在外面一回,不想拘着他。九皇子显然也想到了机会难得,跟一群人闹得开心,开始的时候还顾忌着主仆的身份,玩闹了一阵,自然是什么都忘了。 陶梦阮小时候还会想热热闹闹的跟人凑一起玩,长大了之后就没有那个兴致了,如今看着人家热闹,也就是看看并没有更多的兴致。除夕夜要守年,陶梦阮如今没有那个精力,司连瑾就陪着她,早早就睡下了,将九皇子交给青雀看着,由着他们守岁放鞭炮。 陶梦阮忙里忙外了一天,躺下就睡着了,连夜里放鞭炮什么的都完全没有吵醒她,到了半夜里,却听得一声高喝:“走水了——” 陶梦阮一下子就惊醒了,想要起身被司连瑾按住,道:“你歇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陶梦阮点点头,老实没有动,从窗口往外看,人影晃来晃去,倒是没有看到火光,想来并不是他们家。这样想着,陶梦阮略微放心了些,等了一段时间撑不住又睡着了,再醒来时却觉得有些不对,身边阴冷潮湿的感觉实在不像家里的样子。 陶梦阮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睁开眼却一时愣住了,眼前分明是逼仄的山洞,她靠着山壁坐着,时间久了身上都在酸痛。揉了揉胳膊准备起身,却听到有人靠过来的脚步声,陶梦阮顿时就不动弹了,闭上眼睛就当自己没醒过来。 很快,脚步声就走到她前面,听声音像是半大孩子,并没有成年人的沉稳,还伸手扯了扯陶梦阮的头发,向外头道:“大哥,她还没醒,要不要泼一盆冷水将她叫醒?” 陶梦阮强忍着身子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一盆冷水泼下来,她加上肚子里的孩子肯定受不住,正犹豫着睁开眼表示自己醒了,便听到另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别乱动,她暂时还不能出事,等拿到了东西,我自然不会放过她。” 话里的阴狠让陶梦阮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一面小心地注意着这两人的动静,一面猜着这两人什么来头,又是如何将她绑了来的。 听说不能做什么,年纪小的那个便没了什么耐心,往旁边一坐,道:“我饿了,要吃烧鸡!你说过,我老实在这里等着,就给我买烧鸡回来,烧鸡呢!” “老子还没有烧鸡呢!”年纪大的烦躁的推开小的,“一边待着去,别给我碍事!” 年纪小的闻言便不依了,坐在地上闹腾起来,便是陶梦阮这个坐着假装昏迷着的都有些忍不下去了,那人终于忍不住将小弟提起来,直接往外面一扔,道:“闹闹闹,去外面闹去!” 将闹腾的小弟扔出去了,男子绕着陶梦阮走了两圈,自言自语道:“这会儿功夫了,也该醒了,难道是迷药下多了?也罢,安静待着也好。”陶梦阮听着男子离开的脚步声,总算略微松了口气,睁开眼,逼仄的山洞中已经没有人了,只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放了一盏灯照亮。 陶梦阮扶着墙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前面已经堵了一块山石,想来刚刚的声音就是男子移动山石挡着洞口发出来的。陶梦阮摸了摸肚子,听熊孩子闹腾了一阵,她也饿了,不过好在只是饿了,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抗议。 因为过年,夜里说不准放鞭炮什么的就醒了,陶梦阮睡下时多穿了些衣裳,这时虽然冷,但也比单薄的睡衣强些打量了一眼挡着洞口的山石,虽然不太厚重的样子,但陶梦阮依然推不开,叹了口气,只得在山洞里走动着,想让身子暖和些,想来人家将她抓了来,也不会打算将她在这里冻死。 没过多久,终于有人推开了洞口的石头,外面的阳光一下子照射进来,陶梦阮一时不适应,连忙抬起手挡了眼睛。等再睁眼看去时,一名身穿布衣的男子提着一兜馒头进来,见陶梦阮醒了也并不意外,将馒头扔给她,道:“吃吧!” 陶梦阮前世今生都是南方人,并不喜欢吃馒头,可这个时候真的饿了,馒头冷了不好吃也就这么吃了。男子显然没有照顾她的心思,连水都没有给一口,陶梦阮忍着干涩吃了一个大馒头,填了填肚子就没有再吃。 男子哼了一声,道:“有的吃就不错了,挑三拣四的就饿着吧!”说着,将剩下的几个馒头捡了起来,提在手中,便往外走,拽起从外面进来的半大孩子,又出去了,自然不会忘了将门合上。 陶梦阮的目光从那一袋馒头挪到了男子手上突兀的伤疤上面,在男子发现之前,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曾经断掉一指的谢家大少爷,加上*岁大的弟弟,显然就是谢家在逃的兄弟两个,陶梦阮记得谢威说要拿她换什么东西,那么是什么东西让谢威冒着被抓捕的风险也要将她抓了来?还有谢泽浚,她能想象到司连瑾做事的缜密,谢威从司连瑾手中逃脱都不容易,更别说带上一个拖油瓶,看上去谢威也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