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凤眼对着他灰色的眼,她嗓音冷冽,“找死吗?” 对上他那张脸,实在太漂亮,秦茶忍着没把他往死里踩。 男人躺在大殿金黄色阵法交错的地上,微阖上眼,他低低吐出一口气,神色之间非常愉悦,沙哑地回答秦茶:“很舒服。” 这种色气满满的喑哑声线,像是做过某种不可描述的运动之后。 秦茶:…… 特么哪里放出来的智障! 秦茶单手把地上的家伙拎起来,看在对方的长相份上,她自觉自己很冷静,只是克制地把他扔给尧酒,嗓音快结成冰渣道:“带到牢里,审。”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从城南方向的远方,传来急促而又厚重的钟声。 一下又一下,一共九响。 尧酒顿时抬头,快速地反应过来:“九响警钟,城南失守了,枭鸟已经开始攻袭,将军我现在带兵过去?” 而他们都没有料到的是,城南九声钟响是寂静的不日城里骤然的振聋发聩,紧接着就像引子一般开始敲响城西、城东、城北的钟声,那令人感到心慌的厚重沉闷声响密密麻麻交错成一片,到后面已经分不清楚那钟声是哪里来,哪个方向的钟声又响了几响,只觉得整个天地都由此震动起来。 这种声音就如同死亡的号召,划破所有表面安逸的死寂,席卷着所有人的恐惧和绝望,响彻不日城。 “全面攻城……将、将军……” 光明塔内的三十多个人,面色是极惧惊恐之后的死白,他们仍在光明塔内,就已经仿佛置身于厮杀的猎场。 秦茶没有想到自己刚来就遇上这样的攻袭,她对整个城市以及所谓的“枭鸟”都还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可现在的情况也不容许她有更多的迟疑。 只是看看当场人的表情以及动作,还有四方九钟响,她都已经可以判定——这次的情况非常严重,甚至于已到生死存亡之际。 而糟糕的是,她至今不敢确定哪一个是她的病人。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人,按照枭鸟极惧光的特性,斟酌着吩咐:“把塔里的光带一部分下去。” “可是!将军!中央光明塔的光不能动啊!” 说话的人年纪五十上下,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不日城法典,他一身严谨的法师袍,连头发都是抹了油一丝不苟地整理过,大肚肥腩,声音却很尖利地打断并且抗议秦茶的决定,“中央光明塔不能动!绝对不能动!一动就全毁了啊!” 秦茶看着对方,尧酒在她旁边提醒,“城西殷岳法典司。” 秦茶微点头,她并不知道实际的情况,如今也只能尽量不动声色地试探,“枭鸟全面袭城,城内已然存亡时刻。” “中央光明塔的光动不得,一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的阵法就全乱了,防守线会全面崩溃的!将军!这道理您不是不知道啊!” 尧酒却是支持自己将军的话回应道:“枭鸟能破四方城守,证明防线已经崩溃了。” 可是法典司依旧一脸十分不赞同的神色,他甚至挥动着手脚地叫喊起来:“不行!禀告城主!这件事必须禀告城主!!让城主修复阵法!” “城主”两个字念出来,本就安静的光明塔内,更加安静了。 ……城主在哪? 或者应该问……城主是谁? 场面一时之间便僵持下来。 尧酒看向那个擅闯中央光明塔的瞎子,那个人正恣意地坐在垒高的台阶上,灰色空洞的眼朝向秦茶的方向,他明明看不见,神色之间却十分专注,嘴角总是上翘,一副万事都与他无关的模样。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莫名其妙使得枭鸟全面攻城!这场战争过去,又将死去多少人? 尧酒愤怒地想把瞎子提起来当场审问——他究竟做了什么?以至于防守线全面崩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