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非池说到底是个正常男人。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她纠结来纠结去,好歹还是在感情的层面上思考问题。但是现在她猛然间发现了另一种可能——他不至于没节操到拿她来填补生理*吧? 这如果是真的,那她这么多年以来对他的在乎,很可能是喂狗了。 聂非池推开门,抬头看见她,有一瞬的愕然。 但随即,他好似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一声:“你想睡这里?” 江怀雅反问:“你不想让我睡这里吗?” “随你。”他回答得如此流畅,以至于看不出任何心理斗争。 江怀雅觉得,这狗她可能是喂定了。 聂非池穿着一件日式睡衣,一根系带系住若隐若现的躯体,透着情`色气息。他把一块表放在床头,瞥了她一眼:“要喝点什么吗?” 他家的冰箱她是了解的,只有酒精饮料。 江怀雅一反常态,温温顺顺地说:“不用了。” 他于是俯下身来,雾蒙蒙地看着她的眼睛:“今天累不累?” 琐碎日常的对话在特殊情景下,无处不透着陷阱的气息。 “还……有一点吧。” “我后天要出差。” 她正煎熬着呢,突然愣住:“嗯?” 他的工作,出差等于出野外,时间通常会很漫长。 对话气氛一下回归到正轨上来:“要去多久?” “一两个月。看顺利与否,可能更久。” 江怀雅不说话了。 聂非池注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目光很复杂,说不出是舍得还是不舍。幸好他没在这双眼睛里看见兴高采烈,不然喂狗的很可能会变成他。 江怀雅欲言又止好几次,嘴唇嚅动:“你没有早点告诉我。” “不高兴了?”他在她身畔躺下。 说不出自己在期待什么。但江怀雅像只小兔子似的,一点点向他挪过来,挽住了他的胳膊。他竟然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明白这种频率名叫期许。 ☆、第19章 “也没有……”她脸颊轻轻地贴上去,上仰,“就是还没有准备好。” 他翻身过来抱住她,声音低沉:“没准备好什么?” 好像还没有习惯相聚,就要面对分离了。 可她在这姿势下根本说不出口。 鼻尖贴着他胸口,睡衣是棉质的,蹭起来很柔软,还掺杂着淡淡的沐浴液香气。她呼吸着他的体温,温和的味道一直融进心肺。 她不由得闭上眼睛。 上回她就发现了。其实她不抗拒拥抱,甚至有点享受这种踏实的依赖感。 对话突然就不了了之。 安静的室内,手机细微的震动声尤其突兀。 聂非池腾出一只手,接通来电。 他妈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上一次还是江怀雅刚来北京的时候,托他照顾她。 今天为什么一反常态,都不需要猜。 聂非池接起来,刚听了几秒,第一句答的就是:“在我这里。” 句子没头没尾。但是江怀雅一下就警觉,谢阿姨一定是问起了她。 怀里的人突然周身僵硬,他很容易感知到这种变化,极轻地笑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人也许注意不到这笑声。但江怀雅脸上瞬间腾得绯红,难堪得好像是在偷情。 他应的话都没什么营养—— “嗯。” “……” “嗯。” “……” “是。” 这令江怀雅对未知更加恐惧,竖起耳朵,想知道谢阿姨到底在问什么。 她脑袋向上探,再探一点,再探……被他摁了下去。 她脸颊一下磕到他的锁骨,疼得七荤八素。聂非池低头分神来察看她的脸,对通话也更加心不在焉。终于,他妈妈敏感地意识到了不对劲:“小兔子在你旁边?” 聂非池盯着她的眼睛,然后低声回答:“嗯,有点闹。” 江怀雅恨不得把电话抢过来自己答。 结果谢阿姨在电话那头说了一长串,不知为何,突然把电话挂了。 没有了通话阻隔,只剩下两个人四目相对。屋子里暖气太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