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她手上的力气渐渐松开。 明明在他手心里攥着,但她却是一捧抓不住的沙。 江怀雅从善如流地点头:“这样说……挺好的啊。” “你觉得好吗?” “我当然觉得……” 挺好的啊。 她刚刚还因为他表现得太轻慢而不悦呢。 …… 可是事实上,她也不知道。 江怀雅隐约觉得自己触及到了那个冥冥之中显露一角的真相。但她不敢揭开最后的幕布,他也没有进一步相逼。她恍恍惚惚地环顾了下四周,想要抽手:“你先放开我吧,把这个被子盖好。过两天还要出远门呢,别又感冒了。” 他很固执,没有松手。 她状似轻松地笑:“你上次发烧不会就是因为这种原因吧。那会儿暖气还没来,是不是冻死了。” 聂非池突然坐起了身,什么也没穿,挑了一角被子给她:“你把它盖好。” 他走到窗前,将窗子隙开一条窄缝。 书桌上搁着一包烟。 聂非池抽出来一根,点上。烟气随着冷风流走,若有若无地飘进来几丝。 江怀雅裹紧了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 室内的气温降低了几度。 窗边的人大大方方地展露他的身体,肌肉在松弛的状态显得最自然。 她想起自己刚学艺术的时候,曾经和赵侃侃聊天,问她:“你知道怎么样把一个男人变得很有艺术感吗?” 赵侃侃虚心地求教:“怎么弄?” 她说:“把他脱光。” 已经忘了当时是看多了古罗马雕塑还是中世纪宗教画,才出此调侃。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当年睿智非凡。 她啧啧称奇:“我当年眼光真不错。你身材真的很适合当人体模特。” 不能太壮硕,大块虬结的肌肉没有美感,也不能太瘦弱,那样没有力量感。 就这样,适中,刚刚好。 聂非池淡淡地问:“你现在还画画么?” “不画了。”江怀雅说,“我现在搞工艺美术。” 前者是李祺的方向。 他点点头,没说话。 “不过……” 她把尾音拖得很长,不知从哪里慢慢摸来她自己的手机,对着他咔嚓了一张。 聂非池察觉到快门的一闪,警觉地转过头来。 江怀雅没来得及收手机,无耻地对他微笑。 他声线泛冷:“你做什么?” “创作。”她一本正经地说。 聂非池掐灭烟,捡了件衣服穿上。 他没打系带的结,向她走来的步伐并不快,但却极具压迫感。江怀雅提前倒下应敌,说:“你好歹赔偿一下我嘛。” “……”他气结到说不出话。 “我又不会发出去。你一个男人还怕艳照?” 和这只流氓兔子没法讲道理。 聂非池把人提溜进怀里,江怀雅像小学生抢皮球似的,弯腰把手机护在肚子上。他暂时不敢动她,象征性掏了一下:“你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个人爱好。” “你有这种爱好江潮知道吗?” “哼,我还有江潮一岁时候的裸`照呢。你这好歹只能算露两点。” 他不擅长口头争执,但手上的力气一直没松,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不下。 江怀雅有点怕他再度失控,开始胡搅蛮缠:“就准你强`暴未遂,不准我侵犯个肖像权?你这个州官当得可黑心了。” 聂非池气得笑出声:“我没打算对你做什么。” “我不管。” “真的。” 江怀雅抛出耍赖两大金句:“我不听。” 他无奈:“你要照片干什么?” “你就当我思春好了。” “……” 胡搅蛮缠的女人不可怕,胡搅蛮缠还油盐不进的女人,那就有点可怕了。 “兔子。”他语气软和了许多。 江怀雅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一听这声音就懈怠了,抬头:“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