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铮的那句话让孟盛楠傻笑了大半夜,这么多年他变化太大,唯独这撩人的调调倒是没落下多少。他依然忙,偶尔偷得半日闲和她说几句。 在杭州待了些日子,孟盛楠该回江城了。 那天早上外婆带她去逛集市,菜市场人声鼎沸。 或许是因为之前在学校的时候饥饱不定受了凉,她的胃一直不怎么好。外婆说要喝白萝卜汤,早起一杯温水,小米粥放盐。定时定量,忌辛辣刺激,忌凉忌烫。少食多餐,饿了咬口嚢吃要慢养。 前几日胃病又犯。 严重了喝水都反酸发胀,躺在床上说话的劲儿都没有。 她一个二十四岁的大姑娘,外婆每晚帮她揉肚子。她怕痒,边疼边咯咯笑。老人一口家乡话亲切温柔,嘴里念着好听的经文,给她讲京剧,拍她背慢慢熟睡。有时候特别难受,外婆哽咽,眼眶会红。她拥着被子靠近老人,眼含热泪说,没事,一会就好了。 然后早晨醒来,猫躺在她和外婆中间。 她伸手去逗猫,咪咪去蹭她的手指。 “它舔我。”孟盛楠惊喜。 外婆笑,去碰猫的爪,声音苍老。 “来,握握手。” 有一次她和猫玩,她往前走,猫立刻闪远和她隔着好一段距离。她又往前走,猫又向前闪远。她不走了,回厨房和外婆说,“怎么我一追它就跑了?” 外婆正煮粥,一乐。 “保准是饿了,想引你去食盒那儿喂它。” 她上了二楼抓猫粮,叫咪咪。 它立刻跑过来蹭她脚下,乐呵呵的吃起来。 孟盛楠低语,“外婆真神了。” 当时来那会儿她心里想着池铮磨磨蹭蹭,现在走的时候对外婆满是愧疚。老人讲她小时候的趣事,总是惹得小杭哈哈大笑。外公喜欢看新闻,外婆争过遥控器要看戏。俩人拌拌嘴,回头又笑。后来她是一个人回的江城,孟杭耍赖不走晚些日子。 一家人吃了一顿饭,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她动身走。 送她到门口坐计程车,老人往她兜里塞东西。 “什么?” 她拿出看,是乳酸菌素片。 外婆笑,“没事多含着。” 直到车子走了很远,她再回头,老人还站在原地。孟盛楠慢慢转身坐好,突然就想给池铮打电话。肚子疼得要命她都没说过,也并不是真有多怕他会烦。只是那会儿的声音实在不怎么好听,到头来又恐打扰到他忙。 她看着远方的公路,怎么现在就忍不住了呢。 孟盛楠拨过去的时候,池铮正窝在金鼎。他昨晚回了趟店里拿显示屏,落了手机,现在敲着代码完全忘了有这回事儿。史今忙累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毯上。 陆怀羡慕:“他怎么就这么会享受呢。” 池铮笑了下。 陆怀也打算歇会儿,起身从箱子里拿泡面,丢给池铮一盒,边倒水边问:“今儿几号了?” 池铮从桌上的烟盒里抖出根烟,凑到嘴边顿了下。 “18。”他说。 陆怀算日子,“我来有十多天了吧。” 池铮点上烟。 “差不多。”她走了也有十多天。 陆怀泡好面掀开塑料盖,腾腾热气悬浮而上,和烟雾缠绕在一起。池铮噙着烟去裤兜口袋摸手机,然后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池铮抬眼,“手机可能落了。” 陆怀道:“你昨晚回了趟店,忘那儿了吧。” 池铮‘啧’了声,闷头抽起烟。后来又忙起来,天色半黑。他靠在椅子上活动脑袋,脖子上骨头直响。然后扭开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半,踢开椅子起身。 史今问:“干什么去?” “店里。” 陆怀侧头,“想女人了吧你?” 池铮扫他一眼,鼻子里哼出一声。 “你嫉妒了?” 陆怀差点喷了,“卧槽。” 史今摊手。 池铮玩味儿笑,手插口袋懒懒的出了门。他这次没走楼梯,可能因为太累的缘故,直接摁了一楼电梯。从金鼎出来的时候,微风一阵一阵。他仰头看天,侧眸扫了两边的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