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大年纪,只要太后别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萧恒也都忍下,毕竟太后也这么大年纪了,谁知道哪一日就这么一蹬腿去了,将死之人,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儿子这头惹下了祸,萧恒这个做父亲的自是责无旁贷只能够替儿子解决了。 萧恒忍着烦躁到了慈宁宫中,一进入太后的寝宫,看到躺在床上正是人事不省的太后,又看到围在床边的德贵妃与杨嫔后,萧恒心中只觉得烦躁,等到看到站在另一边,与他一样满脸不耐烦的太子时,萧恒倒是气的好笑了起来。 他这个收拾烂摊子的人还没说什么,他这个罪魁祸首反倒是先不耐烦起来了。 萧恒没忍住,上前给了太子后脑勺一脑瓜子,然后语气严厉道:“还不快向你皇祖母赔罪。” 太子摸着后脑勺,没说话,也只是将脑袋侧到了另一边,就是不去看萧恒,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萧恒看着太子这副熊的不行的模样,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床上一阵呻/吟声响起。萧恒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了床上,而太子的目光也不觉看了过去。 太子的心情其实是有些复杂的,他对于太后虽然表现的冷淡,但也不是真的完全没有感情,只是太子更清楚,太后以及杨家的许多人,对于他的好,更多的是建立在他的身份之上,甚至许多的时候,他们对于他,总是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希冀。 太子与旁人不同,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如今的地位,与杨家根本没有任何的干系,杨家只是他的外家,也只能够是他的外家,身份而言,他是君,杨家是臣,他作为君,可以因为亲缘关系对杨家优待,但若真一言一行都按照太后所言,要为杨家考虑,那才是真正的笑话。 也就是有这样的矛盾在,太子与太后,永远不可能真的做一对和谐的祖孙。 太子知晓这个界限,然而太后却仿佛不知道。 今日的事情,说到底太子也是有些气急,所以才说了一些过重的话,但将太后气晕过去,也是太子没有预料到的,如今见着太后醒了过来,他自然也是有些关切忧心的。 不过,不管是真的关心还是假的关心,太后这次气晕过去,心中最为焦虑的还是杨嫔与德贵妃,尤其是杨嫔,太后日渐年老,杨嫔心中的忧虑不是没有,她比谁都更清楚,自己一个小小的嫔妃如今能够在宫中活的这般自在,很大的程度上其实是依仗着太后,太后若是走了,她最大的靠山也就没了。 所以太后一醒转过来,杨嫔与德贵妃二人,立刻围到了床边,满脸关切询问:“太后娘娘,您可好些了!” 太后显然神智还有几分浑浑噩噩,她目光有些浑浊的望着守在她床边的德贵妃与杨嫔,但慢慢的,目光还是往他们的身后看了去。 德贵妃与杨嫔二人察言观色,注意到了太后的神色,连忙让开了自己的身体。 站在德贵妃与杨嫔身后的萧恒与太子看到太后的目光,太子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自己的身体,而萧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面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太后温声问候:“母后,可有好些了!” 太后的脑袋有些无力的点了点。 萧恒瞧着太后这边,忍不住又是给了太子的后脑勺子一记,冷声开口道:“还不快与你皇祖母赔礼去!” 当然,萧恒这样做,其实也有与皇太后做戏的意思。 不管太子犯了多大的错误,萧恒的心自然是偏向自己的儿子。 可是谁知道,萧恒这么一动手,惊得太后立刻坐了起来,满脸心疼的责怪萧恒道:“你做什么打孩子,哀家晕倒和太子有什么干系!” 太后这番话,显然出人意料,萧恒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太后又是开口道:“太子对哀家向来至纯至孝,懂事的很,倒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哀家冷眼瞧着,还不如你这个儿子!” 太后这番话说出来,太子与萧恒面上的神色都有几分异样,与太子惊讶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不同的却是,萧恒面上的神色十分尴尬。 他倒是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去与太后争辩。 但太后却仿佛是将在太子身上受到的气都往萧恒身上撒了,一手撑着床,一边冲着萧恒教训道:“你还说太子不懂事,你不是成日在胡闹吗,在宫里要宠着那个女人,要闹也就罢了,你看哀家说过你什么!可你倒好,非得丢人丢到宫外去,还跑去什么庙里求子留名,皇上你这是想让天下百姓笑话你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