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他们这儿黑发黑眼的男人看着顺眼亲切多了,“我给他扎针,他硬说我故意把他扎出血了,其实就是管子里有点回血,调一下速度就行了,旁边那狗腿子还骂我是shit,他才是shit,他们全家都shit!” “你看,把我东西摔成这样!”护士向小郑展示小车上乱七八糟的医疗器具。 小郑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大手略显笨拙地拍了拍小护士的肩膀算作安慰,结果略一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正朝这边走来的几个自家兄弟。 看到为首的是他陆队后,小郑眼睛都亮了一下,“老大你来了啊!” 陆郅点点头,朝病房看了一眼,问道:“醒了没?” 小郑努努嘴示意陆郅看护士被打翻的碘酒溅得面目全非的白褂子,“早醒了,刁难人家护士刁难得可有劲儿了。” 陆郅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冲二人道了句“辛苦了”,随后领着存折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厉寒时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但他的眉头一直是皱着的。从他醒来以后他就吩咐了底下的人想办法把他从这家医院里转出去,这里不是他来之前预备的落脚点,可是华国这边无论是警察还是医生,似乎商量好了一样都是一群油盐不进的东西,不见主事的人,剩下的一味装死,各种理由,就是不同意他转院。 他在华可用的人脉关系并不多,那家合资的私人医院就是其中之一,他的第一步有些失算了,没料到自己会在完全无法保证安全的情况下重伤昏厥过去,被不知情的人送到了这家华国公立医院里。 虽然厉寒时还是很有信心应对,但这里的人虽然表面上都是客客气气的,但对他没有任何敬重,一直在这样一个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的环境中待着,行动受限,让他感觉非常不爽并且耽误他在华的宝贵时间。 正闭眼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厉寒时听到门口传来笃笃笃三声敲门声,随后门把手转动门被打开,他以为是护士去而复返,眼睛都没睁一下,直接用华语冷声呵斥道:“我说过来不要再来打扰,不然我投诉你们,滚出去!” 但门口的动静并没有因此消失,一个平淡的男声响起,“按我们华国人的说法,大清早就动肝火不利于身体恢复,厉先生还是把怒火收一收的好。” 厉寒时倏地睁开双眼转头看过去,门外进来三个人,一个是刚才的护士,另外是两个年轻男人,厉寒时看着为首说话的那个高大青年,心中冷笑,负责的华国警察终于舍得出现了。 护士把人带到以后就关门离开了,陆郅走到病床边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给厉寒时看,“你好,燕桥市公安局刑警队陆郅,我们有些事想对厉先生做一下例行询问,希望你能配合。” 厉寒时冷冷地瞥了一眼那警官证之后又把眼睛闭上了,没有再开口说任何话,态度之嚣张可见一斑,根本没把警察放在眼里。 陆郅似乎也完全不在意,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收回警官证,从旁边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大马金刀地往那儿一坐,架势已经摆开,于是跟在他身后的存折掏出小笔记本一人打开录音笔,也做好了准备。 “你们干什么?准备审讯吗?华国警察都是这么不讲人权的吗?”见他们这种架势,一旁那个刚刚被护士称作狗腿子的金发男人立刻指着手冲陆郅他们叫嚷。 人权……这扯的,存折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他说的是发音不太标准的英语,陆郅听了转头看向金发男人,用非常标准的发音流利地回答道:“伤害厉先生的凶手尚未抓捕归案,我们作为警察来向受害人询问一些线索证词,这叫案件侦办,合法合规合情理的流程,厉先生既然在我们华国境内,我们华国的警察就有保护他生命财产安全的义务,这就是人权。” 说完他准回头对闭着眼一脸倨傲不理人的厉寒时道:“我不知道e国的警方侦办案件是个什么操作,但这是在华国,听说厉先生的母亲也是华国人,相信厉先生应该比别人更能好理解这些意思,我希望厉先生能积极配合,协助我们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 厉寒时顿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看向陆郅,“我是e国人,没兴趣知道你说的什么华国规矩,而且我的母亲在很多年前也已经是e国国籍了。” 存折又偷偷翻了一个白眼。 陆郅照样神色不变,“那现在应该知道了,请认真配合,厉寒时,2月14号晚上十点左右你为什么出现在东城区发展西路。” 厉寒时漫不经心,“第一次来华国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地方。” 陆郅:“就是距离你重伤昏迷那条巷子两公里外的一条马路,那附近一带离你住的花园酒店跨了半个城区,你为什么会去那里?” 厉寒时哦了一声,懒懒道:“我出来散散步,不熟悉所以迷路走远了。” 陆郅瞥他一眼,“那袭击你的人你认识吗?” 厉寒时依旧一副懒散样子,“不认识。” 陆郅:“看清长什么样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