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姐姐们认个错不就好了?既是一家人,想来她们也不会计较太多。” “我……” 薛桂珠正要发怒,又怕吓跑姜荺娘自己心思落空了,便又低下了声音道:“芙姐姐说得是,我往后必然不敢再犯了,那芙姐姐讨厌我了吗?” 姜荺娘也不知她打什么主意,却心道哪里有当面说讨厌人家的道理,只扯了扯唇角,道:“我好端端地讨厌妹妹做什么……” 薛桂珠顿时大喜,拉着姜荺娘道:“那姐姐便陪我走上一趟可好,姐姐大概不知,我砚表哥过来了,我正好找他有个事情,姐姐就陪我一起吧。” 姜荺娘顿时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来。 “姐姐随我去吧,日后我必然不会再惹姐姐们生气的,回头我便与两个姐姐认错去。”薛桂珠说道。 姜荺娘没法子,便被她拉扯去了。 只说这秦砚刚到薛府的时候,薛桂珠便立马想要过去寻表哥玩,只是她一个人去刘氏怎么也不同意,叫丫鬟都看住了。 薛桂珠便想拉着姐姐去,谁知薛家两个姐姐一个都不肯陪她,薛桂瑶还不冷不热刺了她两句。 她回头路上正是气恼便遇见了姜荺娘,这才有了方才那么一幕。 去时薛桂珠又兴奋地与姜荺娘说了好些有关秦砚的事情。 姜荺娘见她小脸红扑扑的,什么心思更是一目了然。 待她二人到了薛家大书房里去,却并未见着秦砚其人。 姜荺娘道:“若他不在,有什么事情,你改日再问他也是一样。” 薛桂珠忙道:“姐姐莫急,且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们薛家书房里收纳了好些孤本残页,表哥定然是会来这里的,许是走了没多久,待我追上去看看。” 她说罢生怕赶不上秦砚的步伐,便提着裙摆又离开了。 姜荺娘颇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只能留在此地等她。 她猜想薛桂珠一时半刻还回不来,索性便往书架里面走去,又随意翻看了些书。 薛家的书房里确实有好些难得的书,是以这书房也是极大,而里头却只有书,并无其他花哨的摆式。 姜荺娘翻着书又等了许久,她一面眼皮子打架,一面心中暗暗后悔自己早知就在庄氏那里多待一会儿。 便在她觉得自己意识要神游九天的时候,忽然有人扯了她一把,将她骤然惊醒。 姜荺娘一头撞到了那人怀里,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口,那人却伸手将她身后的险些倾倒的书柜扶稳,而后却又迅速退开。 姜荺娘这才看清了对方。 “方才真是失礼了……”秦砚略有些抱歉道。 姜荺娘心神未定,却也缓过了神来。 是她方才犯了困意险些压倒了书柜,被秦砚撞见了,才没能惹出麻烦来。 她想到刚才那一幕,只心有余悸,忙又与对方道谢:“亏得你扶了它一把,不然我可就罪过大了。” 秦砚望着她,实则也有几分心虚。 他方才见到姜荺娘在,心里又是意外又是惊喜。 只是想到上一回薛老太太寿宴时见到姜荺娘推一个女子入水的画面,内心又忍不住复杂。 他从没想过如姜荺娘这样美好的女子也会做出那些事情来,那时本以为自己会反感于她,岂料回去之后,却总揣测着她是无辜的可能性,心里更压了一桩心事,生出了想要找她问清楚的冲动。 “阿芙姑娘竟也喜欢看这里的书?”秦砚问她。 姜荺娘听他竟叫出她阿芙小字,只愣了愣,而秦砚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竟有些耳根发热,忙道:“我失口了……” 姜荺娘却笑了笑说:“想来是秦公子上回听那些姐妹那样叫我,这才记岔了。” 秦砚见她并未羞恼,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他将姜荺娘方才掉在地的书捡起来,却发觉这竟是自己看过的一本,便与她笑说:“这书我也曾看过,不知姜姑娘看到了何处?” 姜荺娘心道她都看睡着了,只觉这书艰涩难懂,枯燥乏味。 但是当着旁人的面她自然不好说出这些话来,只说:“我也才看了开头,可惜我才疏学浅,只知它说了一些天地万物之善,瞧着却像是一本劝人向善的禅书。” 秦砚心思微动,便问:“不知姜姑娘对‘善’有何看法?” 姜荺娘觉得他这问题好生奇怪,只朝他笑说道:“我是个没什么善心的人,只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是了。” 她转头见薛桂珠还没回来,又怕薛桂珠知道自己与她那心爱的表哥说了话又要乱吃飞醋,便随意寻了借口与秦砚分开,离开了屋里。 而秦砚见她走远,心中却还在想她方才说过的话。 他原以为她定然会说出有关良善之事的诸多见解,却没想到她竟这般直接了当地与他说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样的话来。 秦砚捏着那书,低头却在那书上嗅到了一丝清淡香气,心里竟隐隐有种欢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