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了马车,两条腿竟还虚浮无力,见府里下人都观望着,便强作镇定,这才去薛老太太那里见她。 薛老太太道:“那皇后可有为难你了?” 姜荺娘不想叫她为自己担忧,却也不好隐瞒,便支吾道:“皇后叫我去见一个故人,结果那故人竟是个疯子……旁的也没什么……” 薛老太太却扫了一眼她满是褶皱的裙摆道:“这叫没什么?” 这些姑娘家在外面出行有马车,若非在草地上打过滚了,亦或是与人有了纠缠,怎能弄出这么重的痕迹来。 姜荺娘被老太太一瞪,嗫嚅了一阵,便什么都说了。 “我觉得皇后想要我的命……” 薛老太太脸色微沉。 姜荺娘握着她的手,道:“您莫要担心,大不了往后我都不进宫去就是了。” 薛老太太道:“若能不进,今日我就不叫你进了……我原想林皇后不会迁怒于你这样的小人物,只是没想到她才见了你一面,便决定要害你,可见她根本就容不得你。” 姜荺娘心里也是这般想法,老太太又道:“你回去洗洗,晚上睡前喝完安神茶,莫要想太多,若再有下回,我自会陪着你去,又或者我会想办法替你回了,只要薛家在,就不会有人敢对你不利。” 老太太的关爱看似寻常长辈对晚辈的话。 平时的小病小灾这般说法,固然令人感到暖心,可这个时候,皇后就如一座大山一样朝姜荺娘压过来的时候,老太太还是如往常那样的说法承诺与姜荺娘,这便让姜荺娘深刻明感受到了老太太的心意。 薛老太太见她垂眸不语,只当她难过,又安抚她道:“想来你一出生就是个多灾多难的命数,但人还有那么一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待度过了这些,你也就能等来你享福的日子了。” 姜荺娘乖地点了点头,不愿再说这个,便问老太太:“那沈妍月找到了吗?” 薛老太太听到这人的名字,眉头皱起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她以为她跑了就不用负责了?我们已经报了官,墨儿也舍了这脸面不要了,只说她卷了薛府的细软出逃了,如今她是个逃妇,她在外面要么活的像个地沟老鼠一样,要么一露面就被官府抓到,此后她便也是官司在身。” 姜荺娘点了点头,这时外面便进来一个婆子道:“老夫人,那沈氏已经被抓到了。” “哦?”薛老太太颇是惊讶,“怎这么快?” 婆子道:“是瑾王殿下的手下捉的人,那沈氏果真带了不少钱财出走的,您看怎么处置?” 薛老太太道:“直接交由官府,该怎么责罚就怎么责罚,我可不想薛府人脏了手。” 婆子点头应下,心想着沈氏要是被薛家人处置,即便再难捱也是一时,可若是经了官府那一遭,名声可就彻底坏了。 姜荺娘同样也想到这点,但她对此并没有任何想要发表意见的想法。 沈妍月今天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即便如此安排,那也算是轻了。 只是就如薛老太太说的一样。 这沈妍月如今就像个烂泥巴一样,谁碰谁手脏,交给官府反倒清静。 至于她出来以后,沈家还要不要她,那就是她与沈家的事情了。 姜荺娘在薛老太太这里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黄昏时分,三房那边忽然来了个丫鬟,说是庄氏要见姜荺娘。 姜荺娘以为庄氏还有话要问自己,待她过去的时候,发觉那丫鬟确实是带着自己去三房的方向,但却不是去庄氏屋子里。 “我舅母在哪里?” 这里到底是薛府,姜荺娘也没有防备太多,甚至还迟疑是不是庄氏在其他房间里。 那丫鬟却一声不吭,只将姜荺娘带到一个房间门口,便退开了。 姜荺娘正觉奇怪,这是房门却打开来,里头竟是庄锦虞。 姜荺娘见着他就来气,猜到了他的把戏转头便要回去,却被他长臂一捞,给捞进屋里去了。 “你如今连舅母的名义都敢假冒,我回头就去告诉外祖母,让她把你从薛府里赶出去!”姜荺娘怒道。 庄锦虞将她按在门板上,唇角轻勾着,因解决了婚姻大事,眉眼中尽是高兴。 “今日我驳了你的面子,你生气了?” 姜荺娘听他提到这话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且问你,你可知道我今日遭遇了什么?” 庄锦虞挑了挑眉,道:“知道。” 姜荺娘心里顿时凉了几分,“那你也知道我今日差点被皇后害死了是吗?” 庄锦虞露出几分迟疑,道:“是……” 姜荺娘闻言抱着他的手便狠狠朝他咬去。 “往后你不要再与我有任何干系……” 姜荺娘伤心坏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