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八卦的丫鬟凑到姜荺娘身边嘀咕了一句。 姜荺娘心里也这么想,愈发不安,便兀自走到门前,往那门缝里面,瞄了一眼。 岂料她这一眼却看见自家舅舅正跪在地上抱着庄氏的腿道:“你若是不原谅我,我就跪死在这里好了。” 姜荺娘忙挪开眼睛,只听得里头一声“那你去死好了”,便又忙尴尬地避开,又交代丫鬟不要轻易进去打搅,便匆匆走了。 她哪里能想到薛志德所说的“有用办法”竟然是这种办法……也难怪他早几年没想过用,想来那时候他也不愿放下架子,做这丢人的事情。 只是还别说,当天傍晚之前,薛志德便将庄氏给带回府里去了。 可见他当做杀手锏的东西必然也是曾经上演过的,这才信心满满。 他夫妻俩和解回了薛府,可就苦了姜荺娘。 白日里的事情她虽没有主动与庄锦虞说起过,可庄锦虞似乎什么都清楚得很,回来便冷着个脸,根本就不与她说话。 她多少有些心虚,想着要讨他欢心,结果他却总忙不见人影。 姜荺娘便叫来姚姑姑,想要打听庄锦虞的爱好。 姚姑姑看着她,目光有些怪异。 “实则殿下的行程都是交代过的,若是您问起的话,都不会瞒着的……” 姜荺娘怔了怔,有些哭笑不得。 “那他今日在何处?”姜荺娘问她。 姚姑姑道:“王爷喜好下棋,城南的棋馆老板邀请他去,想来他这会儿还在棋馆里。” 姜荺娘闻言不免就想到那日她在太后宫中,见他亦是在与人对弈。 她想着便换了身浅色衣裙,怕惹人注目,便只带着个丫鬟跟在身边。 片刻,瑾王府的车马到了那棋馆前,姜荺娘与下车,才走到门口,便被人拦住。 “请问二位来此地作甚?”门口那小童恭敬问道。 姜荺娘道:“此地是棋馆,自然是下棋来的。” 那小童点了点头,随即又问:“夫人身后的那位姐姐也会下棋吗?” 丫鬟苦着脸看了姜荺娘一眼,摇了摇头。 那小童便道:“那便只可夫人一人进去。” 姜荺娘觉得庄锦虞这地方选得倒是极怪,入门还有这诸多限制。 她交代丫鬟在马车里等着,便随小童进去。 待穿过个长廊,小童又拿了个面具给她。 姜荺娘不解,却也戴上了。 小童这才推开,让她自己进去。 她饶过一座插屏,便见里头静谧无声,偶有人低声说话,却也不显聒噪。 里面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好似都是专心致志来下棋的。 按着方才那小童所说,这里的人都是爱棋之人,喜好以棋会友。 但平日里因身份限制,总有诸多不便。 是以戴着面具,两两对弈,败者若无邀请则离席,赢者便坐在原处等下一个人来。 这样看来却是是有些趣味的。 况且此地并不污浊,空气中亦是清雅兰香,给人极是舒适的感觉。 待她往里走去,见有里头男女皆有,只是戴着面具,反而没甚好拘谨。 姜荺娘私下里瞧了一圈,见一人背影极是眼熟,上前去看,见那人正与一女子对弈。 她正迟疑是不是他,那女子便败了下来,随即又有些不愿离去的样子,看了他好几眼,似乎想叫他开口留她。 可他始终没有开口,那女子间旁边有人等着,便也不好意思耽搁,离了坐后,又扫了姜荺娘一眼。 姜荺娘这才发觉她是误解自己排着队等着与那人对弈。 姜荺娘心想她那手臭棋怎么拿得出手,但那几人都看着她,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那女子见她坐下,也并未离去,似有观局之意。 姜荺娘一面落子,一面打量对面的男子。 她原先还不大确认,待见对方下棋的套路亦是令她熟悉到再不能熟悉了。 这种猫逗鼠的作风除了他还能有哪个? 姜荺娘一连输了三局,对方却连眉头都不挑一下。 这时另一女子与身旁人低声道:“白妹妹,她都输了三局,也该下来换你上去了……” 姜荺娘听得这声音耳熟,发觉这女子竟然是高玉容。 在看她身旁的女子,竟愈发像那日的白凝瑄。 她二人见姜荺娘连输三局仍坐在原位不动,只当她也对对面之人产生了兴趣,不肯离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