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荺娘微微颔首,只是蓦地又收敛了笑,与他道:“只是我却不能做主请求王爷将你放出来,你是袭国皇室的人,假扮三皇子的人害死了先帝,袭国并不承认有此授意,他们斩了假扮成三皇子那人的全族,又割让了六座城池以求自证,如今你们的处置,仍有待商榷。” 苏银道:“那个假扮成三皇子的人亦是袭国皇室之人,他的父亲确实主张发起战争,若是他那一族人灭了,袭国也就没什么人敢开口求战了。” 他所说的这一切,庄锦虞与朝中部分大臣却早已得到了消息,如今与他说的这些倒是吻合一致。 若说当下朝廷有什么决定,自然是对那六座城池心动。 甚至有人提议,先收下城池,再攻打袭国。 然而袭国也并不傻,奉上城池的同时,亦要签下两国和平之约,若是任何一方违约,必然为他国不耻,失信者必失天下。 “瑾王,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选?”三皇子立在城墙上,看着远处山河,眉心紧蹙。 庄锦虞道:“袭国因内乱这时才能让步至此,若是我们这时帮了主张和平的袭国部族,他们必然会感激不尽,若是我们拒绝了,选择开战,那么袭国内部仅剩下的和平派系,必然也会改变立场。” “我也是觉得,若是战,这时必然会逼得袭国内部主张和平派系颠倒立场,令他们别无选择,拼死一战他们未必会输。”三皇子说着又低声道:“即便我们赢了,所牺牲的将士与粮草都会令百姓与朝廷受到重创,若是这时,再有实力与袭国差不多的第三国攻打来,恐怕我们未必还有足够的国力去消耗支撑战争。” 每一场战争之后,都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消弭去百姓心中的恐慌与不安。 而他们在战乱中失去的家园与亲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殿下心中早已有了选择。”庄锦虞听了他的话后,便猜到了他的想法。 三皇子笑了笑,未再言语。 他心中却清楚得很,得了那六座城池,来日袭国又算得了什么,唯有国都强大,朝代才能得以延续,百姓方能拥有太平盛世。 三个月后,新帝登基。 与此同时,姜荺娘亦是到了生产之期。 姜荺娘一面吃力顾着生产,一面却还要咬牙交代下人不许叫瑾王知晓,免得他为此耽搁了事务遭人诟病。 然而即便她令人将消息瞒严实了,却仍是叫宫里人知晓了。 她前脚孩子刚生出来,后脚俞太后便出现。 “好孩子,好孩子……辛苦你了……” 姜荺娘觉得眼皮沉重,却仍是强撑着精神道:“太后怎来了,此地正是污浊……” 俞太后却眼含热泪道:“叫什么太后,叫皇祖母,你为瑾王吃的苦头哀家都知道了,往后哀家定然疼你和重孙子。” 这俞太后从前一直都看轻姜荺娘,多少都是因为她的家世不配而认为她这样的女子一定是别有用心才攀上瑾王的。 临了一番事变,庄锦虞忽然发觉自己为了维护姜荺娘不惜在太后等人面前装作不在意她的主意实在太馊。 也觉得让外人一直误解于她,只图他二人夫妻之间平顺未免也有些自私,是以他索性将她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与了俞太后听。 他本意只想叫俞太后明白,这件事情并非是姜荺娘攀扯上他,而是他一直纠缠于对方,也猜想到俞太后也许会因此更不喜欢姜荺娘,但他也不打算再对自家祖母隐瞒。 岂料俞太后竟听得落泪,还与他道,没曾想这姜氏竟是个如此至孝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