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相依为命,她们原本都只有彼此。可是现在,她找到了以后将要携手一生的男人,而母亲却会更加孤独。 母亲的人生除了无尽的等待和孤独,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别担心。”男人望着她郑重地开口,“我会和你一起,好好孝敬她老人家的。” “嗯。”郁暖眼睛湿湿的,唇角却弯了起来,“谢谢你。”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傻瓜。” 两人坐进婚车,看着外面邻里乡亲大人小孩的欢送,缓缓驶离了这个小区。 秦衡给婚庆负责人打电话的时候,郁暖悄悄地把手机拿出来,迅速给崔晓楠发了条微信。 秦衡挂了电话看过来,她立刻把手机按黑了。 秦衡望着她笑:“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没什么。”郁暖摇头,“我看时间。” 秦衡瞅了眼前面的车载屏幕,“那儿有时间。” “……哦。” 亲衡意味深长地又看了她片刻,轻笑一声:“你怎么这么傻?” “你才傻呢。”郁暖努了努嘴,问:“一会你能不能也......抱我啊?” “怎么,怕累?”秦衡笑了笑。 “不是的……”郁暖动了动脚腕,这双鞋还是有一点点跟的,虽然不太高。想着自己可能是怀宝宝了,她就有点不放心,能少走几步就少走几步。 “好。”秦衡以为她只是撒娇,没多想。 婚礼仪式开始之前,郁暖在三楼的天台上休息。其他人包括秦衡都去外面招呼宾客了,只留着陈衍家的朝露在这儿陪她。 本来想让她也当伴娘,可是人还没满十八岁,只好作罢。 崔晓楠效率很高,出门没多久就回来了,从包里摸出来一个袋子递给她:“趁现在还早,你快去吧。” 郁暖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攥进手里,拎着裙摆往卫生间跑。 崔晓楠:“用不用我帮忙啊?” “不用!” 郁暖拿着验孕棒,满心忐忑地在卫生间里等了几分钟,看见清清楚楚的两条杠,瞬间脑子就懵了。 直到崔晓楠不放心地在外面喊她,才把验孕棒随手扔下,浑浑噩噩地走出去。 “怎么样怎么样?”崔晓楠急切地问。 郁暖捂着嘴,又哭又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真有啦?” 她满眼湿润的狂点头。 “好好好,别哭了啊,咱们去找化妆师补个妆。”崔晓楠握着她的手道,“真是的,你这口红是自己咬的还是某人咬的?结婚的日子也不知道注意点。” “……别说了。”郁暖弯着唇嘟哝。 “行,不说了。”崔晓楠无奈道,“您现在是金贵的身子,可千万当心,情绪不要激动啊。” “嗯。”郁暖点点头,又道,“晓楠,这事儿你先别声张,我怕他们担心,婚礼弄得手忙脚乱的。回头我自己跟秦衡说。” “放心吧,我嘴巴最严了。” 婚礼仪式还有不到半小时,崔晓楠喊了化妆师过来给郁暖补妆。 虽然说好了怀孕的事不声张,郁暖自己还是担心得不得了,嘴里不停地叨叨。 “郭老师,你这些化妆品确定没有激素吧?是纯天然的吗?” “秦太太您放一万个心,我给您用的是最好最安全的,婴儿孕妇都能用。” “那这个定型......” “这个您也放心,不会损伤发质的。” “晓楠,我这鞋这么高跟,没问题吧?” 崔晓楠作为唯一一个知情者,满脸无奈地望着她:“姐,您这才几公分?有五公分吗?别在那儿杞人忧天了好不好?” “......哦。”人家不是第一次,紧张么。 补完妆,郁暖刚要问朝露去哪儿了,突然听见走廊那边一阵喧闹。她赶紧让崔晓楠扶着自己过去。 在靠近洗手间的地方,首先看见了伴郎团的小伙子们,秦建坤、江芜和郁湘云,还有几个不熟悉的亲戚。 众人见郁暖过来,纷纷主动让开一条道。 人群最里面,是浑身散发着滔天怒气的陈衍和战战兢兢贴着墙壁的朝露。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陈衍鹰一般的眸子攫着面前柔弱可怜的女孩,压抑着微微颤抖的低音森寒刺骨,“怎么回事?” 朝露被他凶得要哭了,一脸什么都不懂的委屈:“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我不知道你说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