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冰冷。 林琅一直觉得越是温柔和善的人,反而更难接近,如果是像哥哥冰冷的性子,只要打破那扇门便能如沐春风,可如果对方本来就是一个温和文雅的人,相处虽说舒服,可这种布起无影墙的人更加难以拉近距离,因为根本触不到他的那层壁垒藏在何处,所以无从走近对方。 只是意外相遇的一面之缘的人罢了,何必生出无谓心思。 林琅意兴阑珊的阖上眼眸,伴着清音曲调,真有点昏昏欲睡了。 *** 不崀山突降暴雨,夷媚湖水势升高,生生阻隔了一群心急如焚的人。 船老大陪着小心,欠身恭手的对为首的文雅男子讨好道:“公子爷,不是小的不开船,实在是水势涨的太快,您看这天,估摸着得下到明日,实在开不得船,若是强行渡湖惊扰了水下龙王,别说小老儿,公子爷们也得被龙王爷请去,这就大不好了,待明日雨停,小的定为各位爷开船,今日便担待些吧。” 文雅书生男子身边的手下朝船头扔了块碎银,趾高气昂的命令道:“雨停可行船后,我们要第一个走。” 船老大接过银子,喜笑颜开的连连恭手应道:“好的,好的,小的一定照办。” 那手下不耐的挥了挥手,船头儿一弯腰,胳膊挡雨退了下去。 黑压压的乌云漫天,不见一丝光亮,夷媚湖畔一辆马车两边站着一群黑衣的男子,唯有站在马车中左侧的文雅男子着一身白,袍袖翩翩的儒雅。 白衣人身边的手下执伞立在他身旁,雨水噼啪打在伞上,水流顺着伞骨汇成一条落在手下的肩头,亦站立如山。 白衣人温文尔雅地掀开马车的前帘,露出一张眉清目秀的文人脸,正是坑了不崀山周巍一群盗匪的白先生! 白先生对马车里面的人彬彬有礼地说道:“这次辛苦您了,只是天色不佳,湖水隔断,怕是要明日才能到崖下找那位的尸首了。”说话间他另一只手稍稍举起,瓢泼大雨中,黑衣手下人躬身送上一盏翠玉莲瓣茶盏,触手生温,掀开盖子,里面的茶竟是滚烫的,袅袅升起白烟,他动作优雅的送到马车里,里面的人却没接。 白先生很有耐心,端着茶盏态度谦逊。 约莫过了不久,里面的人终于显出身形,一张脸缓缓移出,在半明半暗的天色下凸显的十分诡异,定睛一看,此人赫然是昨夜扮作沈连卿继母的绝顶刺客,她妆容未卸,还是娇俏妇人的打扮,一张口,声音竟是低沉男音,怪异的很:“我时间紧急,不宜多留,之后的事你自己办吧。” 白先生见他不饮茶,进退有度的将手放下,露出一个笑,“此次已让您破费心力,哪里还敢再惊动大人,不过大人也知道在下的能耐,若是端王还活着,我恐怕难以对付。”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刻意压低了些。 那刺客不甚在意的看了他一眼,冷冰冰道:“他坠崖是我亲眼所见,何况我又向他喷了药米分,内外加剧之下,除非他有飞天遁地的能耐,否则绝不能活。” “在下并非怀疑大人,”白先生微微垂首,声音突然变得阴沉,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看不到他的尸首,我不放心。” 白先生微抬眼帘,他最善于捕捉人脸神色,好调整自己的态度,可他没有一次能从此人脸上观察出他真正的神色,其中多半也是因为每次见到,这人都易容打扮,就连他也没见过对方的真面目。 那刺客面无表情,一张慈眉善目的妇人脸孔犹如面具,死气沉沉的附在他的面上,目光跳跃扫了一眼前方的湖水,平静的湖面被雨水打成密密麻麻的小坑,水底翻涌波浪,真像方才船老大所说,水底游着一条蛟龙长着巨口要吞吃人畜,他低喃一声:“她活不了的。” 雨声太大,白先生没听清,恭敬问道:“大人?” 刺客一双沉寂如死水的眼睛平移过来,眼底好似裹着一层蛛网,将所有的情绪都敛入其中,别人看过来的目光也瞬间被掠夺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