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摸摸头也好,拍怕背也好,甚至是一句询问的话也行。 他醒醒睡睡,睡着的时候胡乱做梦,梦到自己双腿健全时放的风筝,追逐过的小狗,梦到自己又把自己锁在一间屋内,将金属钥匙给吞了下去。 醒着的时候他定定地看着门口的方向,直到眼睛酸痛,这才稍稍眨眨眼,一直期待着是否会有人推门而入。 直到元幸推门而入。 “那,那我就不去了。”元幸又折返回来,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压出一个塌陷,布料窸窸窣窣地摩擦了一下。 “对,对了小秋弟弟。”元幸说,“我,我和开心先生,帮你教训,坏,坏蛋了!” “我们把他们给,给打跑了!是,是真的打!你以后就可以,高高兴兴地去,去上学了。” 令秋迟一愣,没想到一向斯文的王愆旸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元幸会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不禁多看了元幸一眼。 可他心里想了不少,只说了一句:“哦。” “你,你不开心吗?”元幸又问。 令秋迟没回答这个问题,元幸也闭上了嘴。 两人一时无话,都低着头,不知在看哪里。 昨天,令秋迟得知王愆旸和元幸的关系后是有一小段的崩溃,但崩溃后他又很快地清醒了过来,他和令菡说想回家的时候,是十分清醒地说要回家。 在车祸后,他的情绪一直都不稳定,大吼大叫摔东西是常事。 王暨楠毕竟不是他的生父,疏远了一些也是人之常情。而令菡说是宠他,也只是由着他闹,说是让他静一静。 只有王愆旸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看着自己砸到他脚边的一般本,弯下腰捡起来,掸了掸书页上的灰尘。说,你想哭的话,就哭一哭吧,不用压抑自己,也不用借住其他的方式来泄愤。 一如现在,前几天,王愆旸在电话里对他说,“我还是希望你能过你想要的生活”。 可他总是觉得,自己成不了那个想成为的自己了。 他努力回到学校学习,校园欺凌不说,周围同学的目光也总带着若有若无的同情。他妥协带上假肢,可伤口磨得他心跳都在疼。 直到他见到了小白菜。 小白菜和他的遭遇不同,虽然令秋迟并不知道元幸的过往,却也能看出,他也是在努力着,积极向上活着,有招一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并且时不时地伸出手,想拉他一把。 给过他一颗糖,帮他赶跑欺凌者,主动在医院找他,陪他说话,帮他骗过保安。 想把他拉进阳光下,想拉着他的双手欢快地转着圈圈,阳光擦肩而过,踩着脚下的青草,用干净透彻的嗓音喊他小秋弟弟,或者是小,小秋弟弟。 虽然他告状,但自己还是慢慢喜欢上这个傻乎乎的小白菜。 虽然他抢走了自己的糖果,但自己还是讨厌不起来他。 他和元幸一样,得到的好意太少,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感激涕零。 自己麻烦了哥哥七八年,可能也是时候需要独自地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毕竟钢琴已经落灰了,他还有十级没有考,就算考不上大学,他也可以另谋出路。 窗外一个小孩子奔跑而过,小声清脆得像春风拨动了风铃。 刚刚还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两个人同时抬头朝声音处看去,控制窗帘的遥控器放在令秋迟手边,他抬头时不小心摁到了拉开窗帘的按钮。 厚重的窗帘徐徐朝两侧的黑暗里隐去,给破窗而入的阳光腾出足够的地位,等到温暖灌满整个屋子,窗外风光一览无遗。 小区里的孩子拿着风筝跑过,试图借住奔跑时松手那一刹那的气流把风筝送到天上,他们身后跟着一只白色的萨摩耶,吐着粉色的舌头,尾巴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