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岛上的大火,萧墨寒问向苏念,“你想好了?” “这件事,早晚都需要一个了断,不是吗?”苏念迎着海风,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神情,在这一刻,竟有一种释然的洒脱,似乎是如释重负了一般。 ☆☆☆☆☆☆ 慕容珩和顾清欢一行人上了岸,已经是黄昏了。因为从渡口到天耀还有一段距离,慕容珩就带着顾清欢等人到了一个客栈暂住一晚。 青鸾轻车熟路地把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面,早就有小二迎出来,青鸾让他们把马车牵到后面去,吩咐小二给它喂最好的粮食,又给了赏银,小二谄笑着就下去办事。 进了客栈大厅,青鸾点过菜后小二就赶紧下去准备了,小瑟瑟被抱到了房间里去喂奶,而顾清欢和慕容珩坐在厅内,喝着茶水等着饭菜。 厅内很是热闹,四方来客齐聚一堂,吃着饭谈论着各国趣事。 顾清欢闲来无事,喝着茶水也跟着听了一耳朵,听着内容也不过是市井趣闻,皇家琐事,亦或是一些江湖风流佳话。 邻桌说的话题倒是引起了顾清欢的注意,她喝着水,侧着耳朵听了起来。 “李兄这刚刚回来,怎么又急着要走呢?这次听说你是去南唐,南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邻桌两个男子,一个蓝衣,一个白衣,蓝衣男子问向白衣男子。 “何兄有所不知,南唐摄政王身体抱恙已经一月有余,宫里的一众御医皆是束手无策。南唐皇帝眼见得摄政王病情每况愈下,便在南唐各地张贴了皇榜,赏金万两寻名医为摄政王诊治啊!”白衣男子道。 “哦,有这等事?”蓝衣男子惊呼了一声,“那何兄此次去南唐,是去碰碰运气吗?” “是啊,何某不才,但也仗着自己有几分医术,最近闲来无事,不妨去南唐走一遭。诊不好也没什么损失,万一诊好了,今后的前途岂不是一片光明?”白衣男子笑着道。 “那就祝兄台此番南唐之行,得偿所愿!”蓝衣男子举杯。 “托兄台吉言。” …… 听着两个人的话,顾清欢感觉脑子嗡得一声,顿时一片空白。她惊讶地看着慕容珩,同样在慕容珩眼睛里也看到了震惊。 南唐摄政王病了?而且一个月有余? 看来事情发生在他们在岛上的时候,所以她和慕容珩两个人,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顾清欢怔愣了许久,这期间小二早就已经把菜上到了桌子上,可是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许久的失神后,早就已经没有了胃口,她站了起来,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回了楼上的房间,在椅子上默默坐着,望着墙发呆。 “把饭菜收了吧,一会儿再做一份端到房间里去。”慕容珩见顾清欢失神地离开了,他也没了胃口,在吩咐过青鸾后,也跟着她走上了楼梯,走进了房间。 “南唐摄政王,他怎么会病了?”在房间里静静地坐了许久,顾清欢艰难地抬头,望向了面前的慕容珩,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刚刚青岚说,此次南唐摄政王的病,是旧疾复发了。”慕容珩揽住顾清欢颤抖的肩膀,轻声把刚刚青岚查到的事情告诉她,“南唐摄政王常年征战在外,身体虽然看上去硬朗健硕,可是他身上的伤痕大大小小不下百十个。尤其是他胸前的那道伤,当初伤及心脉,若不是常年来用千年灵芝续命,恐怕早就已经要了他的性命了。他的旧疾每年都会发作,但鬼医都有办法帮他疗伤续命。可是今年他的旧疾发作来势汹汹,恐怕情况……” “欢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一道陈年旧伤,为什么会严重到要人性命?”顾清欢将头埋在慕容珩肩膀上,低声啜泣。“那道伤,究竟是什么样的伤,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虽然她因为娘亲以及黑暗一族的缘故,对于南唐摄政王多有怨恨。可是他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父女连心,如今想到南唐摄政王那么强壮能干的一个人,竟然缠绵病榻,极有可能不久于人世,她想起来,心中越发酸涩难过,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那道伤,我也不知道。”慕容珩轻拍着顾清欢的后背,给她无声的安慰,“但是听鬼医说,那伤当初是因为一把剑插入了胸口,擦着心脏的边缘过去,穿透了胸膛。万幸的是那剑没有刺中要害,所以南唐摄政王,才得以活了下来。至于别的细节,南唐摄政王只字不提,从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半分。” “这些年一直是鬼医帮他治伤吗?”顾清欢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慕容珩,“那这一次,鬼医可曾去帮他诊治?” “我刚刚已经吩咐鬼医前去了,但是听青岚传来的消息,今年和往常年的情况,很不一样。”慕容珩点了点头,语气有些低沉。 “慕容珩。”顾清欢一把抓住了慕容珩的手,急切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声音里还有着颤抖,“我想和鬼医一起过去。” “欢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