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点点头,说:“你把手放下吧,我不哭了。” 霍斯冬收回手。 林溪的眼睛平时就水雾濛濛的,现在完全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只是扇子一样的睫毛上挂着点小小水珠。 “对了,我昨天,用我的指纹开了门。”林溪忽然想到。 “嗯。”霍斯冬语气毫不意外。 “你知道?”林溪转头看霍斯冬。 霍斯冬望着林溪睫毛上的水珠,忽然抬手,又放下。 他说:“我妈要来检查,临时加的。” 林溪想到,他们签结婚协议的时候,好像有按指纹,点点头。 随即,她反应过来:“你妈妈要来检查?” 霍斯冬面无表情地点头,揉眉心。 “那我们……”林溪看了看怀中抱着的离婚协议,试探着问,“你妈妈如果发现我们离婚了,后果会很严重吗?” 霍斯冬点点头,又摇摇头。 林溪不解其意。 “她只会给我安排和某某某小姐相亲。”霍斯冬无奈地说。 林溪刚和霍斯冬说了许多心里话,觉得和霍斯冬的关系又近了一些。 看到霍斯冬这样无奈,林溪想,如果某某某小姐不能接受霍斯冬的“隐疾”,或者结婚后才发现霍斯冬的“隐疾”,对霍斯冬来说,很可能是非常大的打击。 林溪试探着问:“那我们,还离婚吗?” 听到离婚这两个字,霍斯冬猛然然看向林溪,灰瞳中似乎淬满了冰。 林溪只在上次慈善晚宴,霍斯冬喝酒时,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一时怔住。 “随你。”霍斯冬说。 林溪低头沉思。本来离婚后,她也想霍斯冬配合继续骗爷爷,她当然也会继续帮霍斯冬骗父母。 霍母是一个连结婚证都要看的严格母亲,如果她们现在离婚,林溪不知道霍母会怎么逼霍斯冬。 “要不、要不就先不……” 林溪话还没说完,霍斯冬就从林溪左手抢过文件袋。 林溪:“欸?” 只见霍斯冬大步走出了房门,林溪连忙跟上。 霍斯冬进入书房,从右侧茶几上找到打火机,举起文件袋,“咔嚓”一声打开打火机盖,就要点燃装有离婚协议的文件袋!。 林溪忙冲上去,她右手不方便,只能伸出左手抢文件袋。 “不能点火!”林溪小时候家里差点发生火灾,林溪记忆犹新,对火很紧张。 霍斯冬抬高手臂,不给林溪,只是冷漠地说:“它没用了。” “我知道没用了,可是可以用别的方式销毁,公司有碎纸机!” “我不允许其他人看到这份文件。”霍斯冬说。 林溪急坏了,忘记右手手腕受伤,踮起脚伸出右手要去抢文件袋。 手伸出去,手腕疼痛传到神经,她“哎呦”一声收回手。 霍斯冬沉默着放下文件,拿着打火机的手也垂了下去。 林溪本来只是被忽然的疼痛惊了一下,其实痛感是她能忍受的范围,她从小练舞,对疼痛的忍耐力比普通人要强一些。 林溪本想说没事,但是看到霍斯冬不再要烧掉纸了,她还是抱着右手手腕问:“你一定要烧吗?” 霍斯冬冷静地点头。 林溪:“你等我一下。” 说着,她跑向书房门口要出去。 林溪跑,霍斯冬也追了上去。 林溪不明所以,但是霍斯冬追她跑,总不会继续烧纸了,所以也就没在意。 林溪走了几次错路,才下楼梯到厨房,她打开橱柜找到一个钢盆,放到地下,对身后追来的霍斯冬说:“在这里烧。还有,文件袋太厚了,打开烧。” 霍斯冬果然也蹲了下来,打开文件袋,一页一页地拿出离婚协议,点燃,放在钢盆里。 火苗燃起,林溪看着想,都多少年没这样玩过了。和霍斯冬在一起,好像一起变幼稚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