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锦姑姑跟谢二姑娘之间的关系,似乎不那么简单。 她怔怔地忘了许久,看见那一扇窗上出现了秦幼惜的影子,估摸着自家姑娘应该要好一会儿才出来,终是叹了一口气,转身去为秦幼惜准备香汤。 街道上。 高府的轿子不疾不徐地在路上走,霍小南就走在轿子左边:“姑娘,这出来一趟就喝了个茶,未免也太无聊了吧?要不咱们听会儿戏去?” “京城里可有什么有意思的戏班子?” 听着霍小南一建议,谢馥微微动心,开口一问。 霍小南掰着手指头跟谢馥数:“前段时间德云班刚刚入京,还有前段时间园子里唱昆山腔的,哟,那腔调,您是不知道,小南我打院墙外头路过,都被惊了一跳呢。不过要说戏好看,还要看前段时间杨柳班新排的《拜月亭》……” “看都看腻了。” 满月听见《拜月亭》几个字,便不屑地甩了一对白眼。 “……” 霍小南说不下去了,斜眼看过去:“你能耐,我不说了,你也别去看了!” “哎!你——” 满月老大的不高兴,怎么这人老是跟自己抬杠呢! 坐在轿子里的谢馥听着两边传来的声音,只觉得一个脑袋大成了两个。 “都别吵了,不就随便去看个戏吗?” 谢馥话音刚落,外面就一阵骚乱。 长街上人来人往,一名衣着破烂的老头在前面仓皇地跑着,不远处跟着一群捕快,脚踏皂靴,步履飞快,一面跑还一面喊:“站住!” 老头儿听见声音,跑得更快了。 只是他的脸上,分明带着一种惶恐。 毕竟年纪已经大了,须发近百,脚步蹒跚,又如何逃得过捕快的追捕? 他脸上渐渐露出绝望的表情来。 前面就是谢馥的轿子,几名高府的轿夫看了前面似乎是京城的捕快正在抓人,都连忙停下脚步。 霍小南大喊一声:“落轿,落轿,快落轿!” 这些人冲撞起来,谁知道会不会闯过来,伤到自家姑娘。 霍小南谨慎地站到了前面去。 此时,那小老头儿已经跑到了前面来,在看见谢馥轿子的那一瞬间,他浑浊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接着就看见了其中一名轿夫腰上的腰牌。 小老儿不识字,但他曾经听人说过,这就是高府的轿夫,给大学士高大人抬过轿子的! 高大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官儿他不清楚,但是他也曾听人说,连皇上都听他的! 小老儿想也不想,跑了上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砰”一声朝着地上磕头,放开破锣嗓子就大喊一声:“高大人为小人做主啊,小人冤枉啊!” 刚刚落下轿子的轿夫们愣了,霍小南嘴巴张大,满月险些觉得自己在做梦。 轿子里的谢馥看不见外面情况,只是在想:难道正好碰到高拱的轿子回来? 高拱的轿子当然没有回来,这小老儿不过错认了谢馥的轿子,以为是高拱罢了。 只是他这么一嗓子喊出来,整条街都跟着静了。 高大人? 大家伙儿四下看了看,接着都把目光投向了路中间那一顶小轿。 朝廷大官,怎么说也应该是八抬大轿吧? 这一顶小轿,似乎不是高拱吧? 一片面面相觑的寂静之中,只有老头儿不断磕头哭着喊冤的声音,还有…… 脚步声。 密集的脚步声。 因为小老儿拦了轿子喊冤,周围的人都已经围上来了,后头追来的一群捕快只好快速拨开人群。 “都让开,衙门办案,速速让开!”m.XiaPe.COm